奶茶貼著手心,溫度滾燙,在寒夜裡隱隱冒著熱氣。
兩人走在校園的操場上,他太高,把女孩子映的格外嬌小,趕巧,一黑一白的羽絨服,看著格外像是情侶。
“恭喜。”
低沉嗓音落下。
裴緒硯步調放慢,跟她一起並排走,說話時低著眼眉輪廓看她,屬於男性的荷爾蒙輕而易舉籠罩住,讓人避無可避。
他身上有種獨有的磁場,濃烈、冷淡、欲望,交織成最高級的引誘。
讓人心甘情願上鉤,為他赴湯蹈火。
“謝謝。”
柒安語氣輕快,雙手捧著奶茶,吸珍珠的時候腮幫子會像是小倉鼠一樣鼓起來,弧度白嫩溫軟,皮膚被凍的微微發紅。
裴緒硯眯了下眸,從她臉上滑過,單手拿著奶茶,指骨修長強勁,空出另一隻手扯了扯她的帽子,寒星熠熠墜入他眸中,還有她的影子。
“到時候給學長個家屬票?”
家屬票?他算什麼家屬?
“尚老師是你媽媽,你還缺票?”柒安仰頭,小尖牙咬著奶茶的吸管,留下一個小小的牙印。
“那不一樣。”裴緒硯聲音緩而慢,字字敲在柒安心裡,代替了鼓噪的心跳聲,“你的票,不一樣。”
安靜了兩秒,柒安回避了他的視線,結結巴巴說了句:“明、明天請你喝多芒楊枝甘露吧!”
沒等說完就快步往前走去,耳垂發紅,腳步生風。
她這樣的轉移話題對裴緒硯來講未免過於拙劣,輕易就能看破,不過他現在就吃她這套,也沒有刻意拆穿。
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抬眼就像是在看一個q版的小人,舌尖抵弄上顎,笑了下。
笑音清朗,風華正茂。
柒安隻覺羞惱,怒氣衝衝折身回去搶走他手中的奶茶:“今天兩杯,我的!”
“學妹……”
“閉嘴!”柒安惡狠狠喝了一口。
“我說……”
“我不聽。”柒安捂住耳朵。
“行。”
裴緒硯一直等柒安像是小倉鼠一樣鼓動鼓動滿足的喝完兩杯奶茶,眼尾彎眯起來,簡直比奶茶還甜到人的心坎上。
他這才盯著她說。
“那奶茶,我剛喝過一口。”
“砰——”
柒安手中空掉的奶茶杯摔在地上了。
曖昧大概就是,沒有明說,沒有身份,卻粘稠洶湧,一次次將人拉進不清不楚不清白的欲望中沉淪。
“啊!!”
“啊啊啊啊!!”
女孩子悶悶的尖叫聲埋在枕頭中,用被子蒙住自己。
舍友麵麵相覷,指著柒安說:“這孩子怎麼了?”
“這題我懂。”方盈盈摸摸下巴。
“間接性上頭,持續性曖昧。”
這層窗戶紙喲,薄的方盈盈看著都著急,眼神都快拉絲了,也不知道誰能先捅破。
舞劇這麼大的事情,要排練很長的時間,得占據十二月跟寒假了。
柒安跟爸媽說了。
柒母也很為她高興,問她老師是誰,哪部舞劇。
柒安猶豫了下,沒敢說是裴家夫人,含糊了過去,不過紙包不住火,周末的時候柒母還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