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母就住在隔壁,這邊動靜鬨這麼大,她當然聽見了,急匆匆就看過來,看到這場麵,憤怒道。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擅自闖入私宅違法!”
“金蘭……”邵向露無助的握住柒母的手。
柒母指著外麵,對裴緒硯說:“這不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有意見去找你爸說,還帶保鏢來砸場子?哪像是個學生的樣,滾出去!”
裴緒硯眼皮也沒動一下,腦袋枕著沙發,頭微仰,閉著眼,耐心的等著什麼。
“找我?”
臥室的門開了,邵庭彬麵目頹敗的走出來,不修邊幅,看向客廳的人們,最終停在了裴緒硯身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裴緒硯睜開眼。
四目相對。
他居高臨下的睨著邵庭彬,舌尖抵弄了下薄荷糖:“出來了啊。”
邵庭彬走過來:“有什麼事情出去說,彆在我家。”
“道歉!”
裴緒硯壓根沒理會他的話,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音色壓著三九天刺骨的冰冷,有力的回蕩在客廳中。
兩個保鏢站在裴緒硯麵前,隨時聽從命令,連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寒氣,氣氛劍拔弩張。
那種壓迫感,骨子裡透出來,不流於表麵,隻是坐在那,就足夠讓人畏懼。
“我憑什麼要道歉?!”邵庭彬這輩子低頭,他受夠了!
他知道今天裴緒硯來這裡的目的,無非是發現了那隻已經死去的貓,他已經準備好迎來裴緒硯暴怒的準備,但不能在他家。
也讓裴緒硯好好感受一番,失去的滋味,到底有多痛苦,才不會那麼高高在上。
可是——
對方仍然高高在上。
邵庭彬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緊盯著裴緒硯,眼眸黑的過分:“我說了,出去說,彆牽扯我的家人!”
“做都做了,不敢讓你媽知道你虐貓的光榮事跡?”裴緒硯嘴角仿若有笑,太刺眼,鼓鼓掌。
“裴緒硯!我們倆的事,這跟我媽沒關係!”
“你也知道是你跟我的事!”裴緒硯摁著打火機的手指繃到青白,那雙眼睛像刀刃刺下來剖開邵庭彬的心,冷笑。
“你有事衝我來,對一隻貓下手,還真把自己當畜生了?!”
“什麼虐貓?”邵向露跟柒母越聽越糊塗,抓著邵庭彬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做什麼了,你說清楚。”
“我最看不上你這種人。”裴緒硯身體往後靠,給出這麼一個評價,語氣一針見血,“憎恨強大,又淩虐弱小。”
“多清高啊?”
“裴緒硯!”邵庭彬渾身發顫,快崩壞。
“我再說一遍,道歉。”
“想都彆想。”邵庭彬不顧邵向露和柒母異樣的眼神,破罐子破摔,早就千瘡百孔的心臟爬滿陰暗的蠕蟲。
“看不出來你還挺重情,這麼在乎那個畜生!死了是吧?我告訴你,它他媽就是因為你死——”
“哢噠。”
打火機扣動的聲響,不寒而栗。
裴緒硯長指微抬。
保鏢立刻會意,一腳狠狠踹在了邵庭彬的腿上,強迫他跪了下來!
“打。”
事不過三,是裴緒硯的規矩。
淩晨五點多鐘的日出剛剛升起,連陽光都是慘淡的,斑駁照在客廳中。
他長腿架在茶幾上,貴氣難言,側臉在日光中:“打到道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