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那天晚上,推開了一篇新的故事,從此,一切儘與之前相同,卻又不同!泈
辦公室的人都走了,他沒開燈,窗外夜幕低垂,更加昏沉。
男人坐在她平日的辦公椅上,姿態不同於對外從不偏差的秩序感,甚至有幾分深夜的折墮感。
他靠著椅背,微仰頭,喉結因為動作極為凸出,手中拿著她早上看過的晨報,借著窗外路燈反射的雨光,在看。
軍裝被他脫了,隨意搭在旁邊的扶手上,襯衫紐扣也扯開了兩顆,露出一小片鎖骨,深陷的弧度陷入陰影中,不放過任何掙脫束縛的喘息感。
深夜的反差,雨天,黑天,地下鐵。
他給人的欲望,征服欲,神秘莫測,著迷。
楚今安失神看他片刻,她輕輕合上門,然後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行徑——泈
“哢噠”一聲。
反鎖的聲音。
在寂靜無聲的空間裡被放大無數倍,清晰到不容忽視。
驚醒兩個人。
在看報紙的人,眉骨輕抬。
那雙狹長的眸原本是放空的,甚至沒什麼焦距,眼底深邃的空蕩,朝她看來時才有了對焦,專注感和力度。
視線滑過她的臉,然後落在緊閉的門上。泈
他沒說話,但好像已經說明一切。
楚今安臉色唰一下變紅,燒到耳骨都是發燙的溫度,有些崩潰,心中刹那飄過千萬個解釋的理由。
她剛剛為什麼要反鎖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隻是她的無意識動機,她該怎麼解釋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楚今安在要不要把門打開這個選項裡糾結,鎖了又開吧,怎麼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不開吧,又怪怪的把兩個人鎖屋裡像偷情。
還不等楚今安在兩個重大選項中艱難的權衡出結果,有一道凜冽悅耳的聲音就先替她做了決定。
“過來。”泈
傅容珩招手。
楚今安猶豫了下,還是沒把反鎖的門打開,或許是存了私心,走了過去,停在傅容珩麵前。
他將晨報扔在桌上,輕微的聲響,都令人心神顫動,看著她,聲音徐徐響起,漫不經心。
“是四哥見不得人,還是你見不得人?”
果然,來了。
楚今安大腦轟隆隆,耳根很燒,就隻會傻站著,跟他隔了半步距離,黑長的睫毛顫個不停,臉頰溫軟,聲音細小:“不是四哥……”
他輕笑:“那看來是你了。”泈
楚今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已經開始搜尋哪裡有縫了,對上他的眼睛,那層笑太淡,風一吹就沒了,漆黑底色裡是層薄冰。
又明白他隻是一時興起的逗弄,臉上熱度褪了些,粗拙的轉移話題,有些擔憂。
“四哥今天,是心情不太好嗎?”
他雖然一切如常,但多年相處下來,她對他情緒的感知早培養出了敏感係統,覺得他比往日更寡淡,笑起來都愈發敷衍。
女孩的臉陷入窗外的雨光中,寧靜,也溫柔。
她轉移話題的方法笨拙,好在傅容珩也無心逗她,他頭往後靠著椅背,從下而上的凝視著楚今安,半晌,淡淡吐出一個字:“累。”
楚今安驚詫片刻,傅容珩很少這麼說,至少她聽過的次數屈指可數,說明這真的不是個好天氣。泈
楚今安抿了下纖薄的唇,自覺的跨過椅子,走到傅容珩的身後,纖白細長的手指抬起,按著男人的太陽穴,輕輕緩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