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脻
槍響。
子彈打在了傅景深腳下,燎過他褲腿!
他僵在原地。
場麵刹那間被投入巨石,掀起驚濤駭浪!
楚今安手中拿著槍,對準他,臉色冰冷:“你再敢踏入楚府一步,子彈打的不會是你的腳。”
傅景深沒想到楚今安會開槍,更沒想到她敢出手,反應過來後震怒:“楚今安!你是不是找死?!”
一把沉木拐杖朝著傅景深狠狠打過來,楚長宗沉聲道。脻
“隻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六少想動我女兒,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踏平楚府的大門!”
這對父女,一個脾性。
原本跟在傅景深身後吹著嗩呐的人,紛紛掏出槍來,槍口黑洞洞,包圍了楚府!
風起,沉重肅殺。
傅景深死死盯著被楚長宗擋在身後的楚今安,不怒反笑,眼神像愛戀難舍難分的毒蛇,扼住她的喉嚨。
他抬起手讓他們把槍都放下:“楚醫生,下月十五的大婚,你不來,我會讓人綁著你來。”
楚今安緊握著槍,毫不怯場:“滾!”脻
傅景深款款走了,聘禮沒帶走,硬給她,楚今安放了一把火,把東西燒的乾淨,火勢洶洶,染紅半邊天。
被傅景深看到,他樂了半晌,眼淚都快出來,轉頭臉色就陰沉。
新婚夜,他會讓楚今安為此付出代價!
楚今安燒完東西,立刻跑回自己的房間,埋頭收拾行李,帶的東西不多,方便走。
膝蓋跪在冰涼的地麵上,陽光照在屋子裡,回不了暖。
自己不能再留在這,除了等待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根本沒有其他用處,她必須上戰場。
楚今安陡然想起什麼,腦袋裡劃過一道白光,倉促起身,跑到梳妝台前去拽最後一個抽屜,忘記上了鎖,怎麼用力都沒拽開,發出砰砰的聲響,小拇指勒的青白。脻
這才反應過來,鑰匙被她扔了。
楚今安茫然了兩秒,立刻去翻窗前的花盆,那雙拿手術刀的手沾滿了汙泥也沒在意,終於找到了泛著銀光的鑰匙。
哢嚓。
細微的聲響像海浪。
鑰匙擰入鎖孔,抽屜拉開。
陰影中靜靜放著一枚玉佩一封信,是他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一直未敢看。脻
楚今安手失了力,鑰匙摔在地上。
在擦乾淨手,拆開那封信的時候,楚今安莫名想到那天在湖畔的情景,扔了兩次都沒扔掉的東西,算命嗎,還是算強留?
她閉了閉眼,拆信的手指冰涼,看著麵前這封信箋,上麵沒有任何字跡,她不知道他會寫下什,心跳忐忑如擂鼓,連手心都出了汗,幾次沿著折痕想打開,都在邊緣放棄。
最終還是展開。
幾行字映入眼底,隻恨紙短情長。
秋日深,日落西山,殘陽溫和而明媚,斜斜籠著屋子,風過樹梢,一片寂靜。
信紙一角被風吹動,模糊的光勾勒出白紙黑字,字如其人,風骨清正。脻
信中道:
戰事未平,不以家為。
卿知我意,若能生還,山河無恙為聘。倘若事與願違,無須傷懷,務必去周濟堂找一位姓周的先生,他會護你周全,保楚家無憂。
今日之事,四哥有錯,此生唯愧對於你,抱歉良深。
臨書倉卒,不儘欲言。青山路長,望卿善自珍重,扶搖直上。
容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