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叫她。
傅容珩拍拍腿,楚今安遲疑兩秒,明明該習慣卻有些局促,走過去坐到男人腿上。
“怎麼還不習慣。”他擁著她說話,下巴擱在她肩上。
“沒、沒有……”楚今安磕磕巴巴。
他總這樣從背後抱她,把玩著她的手,反複揉捏著還不夠,讓楚今安指尖都是發麻的。
傅四爺平日裡慣冷淡,清清醒醒沒什麼人情味兒,像這樣纏綿的肢體接觸總是少數。
但楚今安發現他最近好像很喜歡這樣,不知怎麼養成的癖好。
傅容珩像察覺到她所思所想,帶了幾分醉意,在她耳邊低喃似的說。
“我們今安這雙手很貴,把四哥從鬼門關搶回來。”
楚今安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耳廓很癢,是他的呼吸:“我應該做的。”
他不說話,這麼長時間同床共枕,他一個眼神楚今安就知道該如何做,伸手替他解開了軍裝的扣子,掛在旁的衣架上,再落到襯衫。
於是他吻了下來。
那眼神,薄冰之下,九分欲望,沉溺的驚心動魄。
屋外頭白茫茫的一片,深冬的明月上枝頭,模糊地透過窗,燈火光裡,抵死纏綿。
楚今安失了力氣,伏在他懷裡,身體因為他的觸碰有些發抖。
吻著吻著,她被人放倒在床上。
窗外是風聲,雪落聲,腳步聲,屋子內,熬著的醒酒湯還咕嘟咕嘟冒著泡,陳年木床嘎吱作響,還有他的呼吸,被楚今安清晰的捕捉。
楚今安回過神來,有些忐忑:“四哥……”
傅容珩的動作停了一瞬,倏然清醒過來,看著她的眼睛,像涼水潑下,立刻起身,聲音淡啞克製:“我喝口水。”
楚今安還沒反應過來,他人已經走了。
哪有到一半……抽身離開的。
楚今安坐起身來,窗戶開了些許,有風潲進來,後知後覺的感到一絲涼意。
楚今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那件鬆的白色毛衣,揮之不散的氣息,清冽的像三九天的雪。
這下楚今安臉更紅了,趕忙往下拽了拽毛衣,長發披肩,一時不知所措。
屋子連著小廚房,醒酒湯沸騰的咕咚聲停下來了,變得安靜無比,可她的心卻躁得厲害。
傅容珩回來,隔著一段距離,看到床上的她,光線發暗,她的眼神像含水,衣衫不整,楚楚地看著他。
一個女孩子深夜跪坐在他床上,露出半邊肩,用這樣的眼神看人,對一個男人,她想過會發生什麼嗎。
那具身體,是他親眼看著成長起來。
傅容珩看了她兩眼,不留戀的移開目光,徑直走到窗前,將窗打開,夜風灌進來,刮過他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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