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本以為雲璃會問他為什麼教鳴龍圖,但沒想到的是,雲璃打量幾眼後,就鬼鬼祟祟瞄了離人那邊一眼,然後湊近小聲道:“驚堂哥哥,你偷偷教我鳴龍圖,女王爺知道不會吃醋生氣吧?”
?
夜驚堂表情一呆,繼而就抬手在湊過來的腦殼上彈了下:
“瞎說什麼?我教你肯定事先和靖王打過招呼,你一個小姑娘家,她吃什麼醋生什麼氣?”
折雲璃聽見這話,有點不樂意了,側坐在床鋪上往身邊挪了挪,擺出了幽怨模樣:
“我就知道驚堂哥哥會這般說。我十六,驚堂哥哥十八,我叫陸姨,你便也得叫姨,若我是小姑娘,那驚堂哥哥又是什麼?”
??
夜驚堂被這茶裡茶氣的口氣弄得渾身雞皮疙瘩,連忙抬手道:
“這不一樣。人分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我早熟,十五六就是大人了,如今是刀魁,和璿璣真人她們應該算一輩兒。你都沒出江湖,現在就是小丫頭。”
折雲璃的年紀,說起來和夜驚堂最接近,在她心裡彼此怎麼也算半個青梅竹馬;結果夜驚堂非要以長輩口氣和她說話,她自然是不太開心,把鳴龍圖又遞給夜驚堂:
“驚堂哥哥既然是這態度,那便罷了。你十八歲能打上八大魁,我便也可以。明天我就去找那女王爺,讓她封我當黑衙左指揮使,想要鳴龍圖,以後靠功勞換便是,何須驚堂哥去走那女王爺的後門……”
夜驚堂覺得雲璃還挺有誌氣,但還是開口輕聲道:
“你是平天教的少主,當什麼黑衙指揮使?你想造你師父的反不成?”
“驚堂哥哥不也是平天教的護法,哥哥能當臥底,我就當不得?”
“……”
夜驚堂張了張嘴,倒是無話可說,當下把鳴龍圖推回去:
“快學,彆瞎扯,隔牆有耳沒聽說過?要是被人聽見怎麼辦?”
折雲璃抿了抿嘴,見此也不多說了,隻是淡淡哼了聲,四十五度偏身,留給夜驚堂一個側臉,黯然神傷的打量起鳴龍圖,模樣看起來我見猶憐,讓人瞧見有忍不住哄兩句的衝動。
夜驚堂覺得小雲璃這拿捏男人的手段簡直是天生的,長大了怕是不得了,水水真不一定鬥得過。
大半夜的,他也不敢在雲璃房間裡過夜,便起身道:
“你先看,千萬彆弄丟了,學會了給女王爺或者璿璣真人送去就行,不懂的可以隨時……可以白天來問我。”
折雲璃倒在床鋪上,留給夜驚堂一個後腦勺:
“知道啦。”
“彆躺著看書,對眼睛不好。”
夜驚堂叮囑一句後,讓鳥鳥好好陪著,就悻悻然出了帳篷。
——
從雲璃房間離開,夜驚堂不知為何,還有點沒來由的做賊心虛之感。
在駐地裡轉了圈兒後,本想去三娘屋裡睡覺,但來到附近見燈火已經熄了,周圍帳裡還住的有人,便沒有摸進被窩打擾,轉身來到了給自己安排的住處。
帳篷裡並沒有燈火,夜驚堂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本來沒注意,但剛走進門簾,腳步就是一頓,抬眼便看到屋裡豎著一扇屏風,屏風後麵放著個大浴桶,裡麵似乎還泡著個人。
屏風對著門口,透過微弱光線能依稀看到浴桶中女子的側臉。
夜驚堂心中微驚,本能先退出來,看了看左右,確定沒走錯後,才想起璿璣真人是他丫鬟,被安排和他睡在一個屋裡。
但大半夜的,璿璣真人一個人在這裡泡什麼洗?
夜驚堂有點莫名其妙,本想默默告辭,但仔細聆聽,卻發現屏風後麵沒有半點動靜,空氣還帶著幾分燥熱,以至於室內外出現溫差,怎麼看感覺都不對。
“陸仙子?”
夜驚堂呼喚了一聲,屏風會沒有回應,他心底便是一沉,快步走進大帳裡,自屏風側麵往裡看了眼。
屏風後放著個紅木的大浴桶,裡麵裝著些清水,此時水裡已經慢慢升騰起霧氣,看起來和快開了一樣。
容貌很仙氣的璿璣真人,在浴桶中靠著,水沒到精致的鎖骨,露出的臉頰通紅,額頭上還掛著汗珠,水下則由於光線昏暗,看不清太多。
而璿璣真人白裙和鏤空白色肚兜,則隨意搭在旁邊的凳子上。
夜驚堂掃了眼就退出去,但又覺得璿璣真人氣色像是走火入魔,便再度開口:
“陸仙子?”
嘩啦~
屏風後傳來輕微水花細響。
璿璣真人睫毛動了動,張嘴說了聲:“你彆進來。”但喉嚨和冒火似得,以至於說話都有點含糊不清。
夜驚堂聽見這嗓音,當時心就涼了半截,也顧不得太多,當即進入屏風,想要查看璿璣真人情況。
但他剛走到浴桶跟前,還沒來得及低頭看仔細,就聽見‘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一條修長玉腿,從浴桶中以奔雷之勢彈出,竟是直接勾住了他的後脖子,巨力之下硬生生把他按在了浴桶邊緣,臉都埋進了洗澡水裡,若不是他下盤夠穩,估計能被直接按進浴桶裡。
嘩啦——
璿璣真人渾身熾熱,左手抱著胸口,右手遮住其他地方,右腿架在夜驚堂肩膀上,把他按住以免亂動,有些惱火的道:
“都讓你彆進來,你故意的是吧?”
夜驚堂差點被水嗆住,迅速抬起頭來,見肩膀上的小腿熾熱如烙鐵,心中暗驚,轉眼看向璿璣真人,眼神帶著幾分焦急:
“你到底怎麼了?傷重不重?”
璿璣真人是玩老虎頭,把自己作成這樣的,不過看夜驚堂滿眼關切的模樣不似作假,她也不好這麼說,就做出平靜模樣:
“我沒事,運功岔氣罷了,我練過浴火圖,待會就好了。”
夜驚堂還是頭一次見人身體能燒成這樣,當下抬手握住肩膀上的白皙裸足,手按在腳踝上號脈,結果這一看就是一愣——除了氣血旺盛,體內氣脈沒有任何異樣……
璿璣真人靠在浴桶裡,高抬大長腿,被夜驚堂握住腳兒把玩,饒是心智過硬,臉頰也多了些異色;但因為臉色通紅,也看不出來。她腳步微弓往回抽了下:
“男女授受不親,你剛欺負完離人,轉頭就來輕薄人家師尊,就不怕離人瞧見?”
夜驚堂仔細號脈,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有些疑惑的轉眼看向璿璣真人,結果順著白皙玉腿看去,就是一眼到底,除開小手遮住了巴掌大的地方,其他輪廓一覽無餘,纖細胳膊顯然也遮不完南北半球……
?!
夜驚堂心頭暗驚,連忙把沾著水珠的腳兒鬆開,轉過身去抹了把臉上的洗澡水:
“我隻是怕你出事。你到底怎麼弄的?又吃錯藥了?”
“獨門武功練岔氣了,都說了沒大礙。你能不能先出去?”
夜驚堂見此轉身來到屏風外,認真道:
“有問題就直說彆逞強硬憋著,太後還沒好,你要是再出事,跑死我我也救過不來。”
璿璣真人見夜驚堂直接出去了,沒感覺到絲毫色胚心思,心底還真有點意外。
眼見夜驚堂沒有無禮之處,璿璣真人的老毛病顯然又犯了,轉而坐在了浴桶裡,撩起水花灑在白團兒之間,發出滴滴答答的輕響:
“讓你操心了,我又不是惹禍精,這些事自有分寸。”
“……”
夜驚堂聽到亂七八糟的聲響,心中隻覺‘你有個錘子分寸’,他想轉身出去在外麵等著,但轉眼又看到地鋪旁,他放雜書的小案上,擺著個精致的老虎頭。
夜驚堂看形狀,就知道這東西的用處,當下走到跟前,想摁一下試試。
璿璣真人自己中了招,憋的相當難受,怕夜驚堂也吃虧,連忙開口:
“彆亂碰,這是給太後買的。”
“哦,是嗎。”
夜驚堂見此悻悻然把手收了回來,又仔細打量幾眼,才站在了門外當護衛。
不過等了片刻後,又忍不住開口:
“你洗澡就洗澡,往胸口灑什麼水?你就不能泡進去?”
“我又不用護衛,你不喜歡聽就去彆處睡覺。”
這是喜不喜歡聽的事情?
夜驚堂都不知道怎麼回應這話,當下隻能什麼都聽不見,在外麵守著門,以免璿璣真人真出了什麼意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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