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昨天喝過,知道這酒確實大補,身體再虛,兩口下去都硬的和鋼筋似得,昨天晚上差點把他憋死……
還蹭了梵姑娘半晚上……
夜驚堂用浴火圖治傷,身體確實有點虛浮之感,見此也沒多說,來到床鋪跟前,把酒葫蘆遞給水兒。
璿璣真人接過酒葫蘆,湊到嘴邊就是:
“噸噸噸……”
“誒誒?”
夜驚堂嚇了一跳,連忙把酒葫蘆摁住:
“你能這麼喝?!昨天三杯差點把我直接送走……”
璿璣真人臉頰多了一抹酡紅,紅唇微啟,嗬出三分酒香:
“我吃勁兒,受傷了自然得加藥量。”
“你彆瞎扯就這麼多,不許再喝了。”
夜驚堂怕水兒喝成酒蒙子,把酒葫蘆搶了下來,自己來了一小口。
隨著酒液入腹,一股溫熱直衝肺腑,方才的那點虛浮蕩然無存,不僅長長舒了口氣:
“呼……確實是好酒……”
璿璣真人舔了舔嘴唇,倒也沒再要酒葫蘆,轉而道:
“我乃當朝帝師,雖然打不過花翎,但花翎也奈何不了我,拉扯幾刻鐘沒問題,今天你沒必要那麼著急。”
夜驚堂轉過頭來,臉色嚴肅:
“一個照麵就掛彩,你還拉扯幾刻鐘?我要是不來快點,你死街上咋辦?不說我,鳥鳥都被嚇破音了……
“以後沒把握,就彆亂上,什麼叫拉扯?拉扯就是隻跑不打惡心對手,等對手火冒三丈強攻的時候,再抓住破綻一招製敵。
“花翎拿那麼大把扇子當盾牌,你說你給他一劍想做什麼?你左右橫跳到處跑,花翎能憑空卸你兵器?……”
夜驚堂話語間還有三分惱火,口氣和訓媳婦似得。
璿璣真人看著喋喋不休的俊朗臉頰,感覺的出眉宇中那抹後怕,倒也沒反駁,隻是道:
“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快罷了。脫手劍是陰招,尋常人防不住……”
“他連我八步狂刀貼臉都防得住,還脫手劍……”
“我事前又不知道深淺……”
說到深淺,璿璣真人倒是想起了什麼,又瞄向夜驚堂:
“再者誰讓你藏著掖著,不讓我知道你長短?我以為你還沒我強,自然得頂在前麵……”
夜驚堂本想回應,但想想又覺得這‘長短’二字咬字不對。
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看,又儘力正經的回應:
“我今天去西側港,和二十多個高手廝殺,過程凶險萬分,其間忽然摸到了點感覺,嗯……隨心所欲、如臂指使的感覺,到現在我都沒想透那一劍怎麼出來的,想複盤運氣脈絡,但細想那運氣之法,放在其他場合完全不適用,更像是‘活學活用、應時而動’的一劍……”
璿璣真人聽到這個,不怎麼正經的小眼神,又化為了澄澈,認真道:
“這就是返璞歸真的門檻,所謂‘返璞歸真’,就是簡單質樸,既無固定招式,也不求特定章法,怎麼合適怎麼來。
“雖然道理簡單,但背後要沉澱的東西太多太多,隻有百家皆通、無所不能,才能在任何時候,都找到當前局勢的最優解。
“你已經入門,所以能用出那一劍,但沉澱不夠,換個環境,可能就不會了,所以接下來還得沉澱,等你練到‘手中無刀依舊是刀魁’的地步,就成武聖了。”
夜驚堂現在手中無刀,那就是拳魁、跑魁,顯然還差點意思,當下若有所思點頭,又抿了口酒認真琢磨。
璿璣真人衣裳半解靠在床頭,烈酒下肚已是醉眼迷離,瞧見夜驚堂獨自喝酒,輕輕舔了下紅唇:
“給我喝一口。”
“不行,你剛喝了那麼多。”
“為師讓你喂,怎麼喂都可以,嗯哼?”
“……?”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下手中酒壺,稍作斟酌:
“就一口,不能再多。”
璿璣真人眉眼彎彎,勾了勾手指。
夜驚堂幾杯酒下肚,渾身也暖烘烘的,頗有中‘飽暖思那啥之感’,他拿起酒葫蘆抿了口,坐在了床邊,微挑下巴。
不過發現水兒肩膀有傷,又改為主動湊過去。
啵~
滋滋……
璿璣真人醉眼朦朧,但眼底依舊帶著些許玩世不恭,雙唇相合後,還舌尖輕挑了下。
?
夜驚堂一愣,沒想到水水這麼聰明,昨天試了一次就會主動反饋了。
要知道凝兒到現在都是擰死不啟齒,要哄好久……
夜驚堂手想跟上動作,但怕碰到傷處,就改為撐著背靠,認真回應。
滋滋~
房間裡燭火幽幽,親昵聲響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兩道呼吸聲,也逐漸變得此起彼伏。
夜驚堂被夜白頭弄得有點火大,發現情況不太對,就想起身退開。
但身體一動,卻發現後腰多了兩隻胳膊,十指相扣環著他。
“?!”
夜驚堂動作一頓,分開些許,看向麵前醉醺醺的微紅臉頰,柔聲道:
“陸仙子?”
璿璣真人睜開眸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正人君子,似醉非醉道:
“怎麼了?”
“嗯……你是不是喝醉了?”
“有點。”
“那什麼……我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你有傷,咋們這樣,我怕待會不小心……”
璿璣真人閉上眸子,慢慢滑下躺在了枕頭上:
“不清醒就躺下眯一會兒,彆趁人之危就好。”
“呃……”
都這樣了,我能不趁人之危?
夜驚堂被環著腰,變成了俯臥撐的姿勢,撐在枕頭兩側,麵前就是絕色容顏,他有點扛不住,再度開口:
“陸仙子?水兒?”
“嗯……”
“你是不是裝醉?都是成年人,做事要承擔後果啊,你彆明早上又打我,說我酒後亂來……”
“呼……”
璿璣真人閉著眸子,好似酒意上頭,已是半夢半醒,沒有任何回應。
夜驚堂等了片刻四下無人麵前又是毫不抵觸的水水,他要是沒想法怕是禽獸不如,但水兒肩頭確實有傷……
夜驚堂俯臥撐片刻,支點都從手腳四個快變成五個了,見水兒不鬆手,想了想又悄悄低頭,湊到紅唇上。
“嗚……”
璿璣真人相扣的雙手緊了下,還和以前在鄔山裡一樣,腿兒微抬,勾住了夜驚堂的小腿,很是主動。
我去……
夜驚堂含著紅唇,本來是親幾口就斬斷雜念起身,結果直接變成起立了!
他眼神動了動,想坐懷不亂但確實高估了自己的定力,遲疑片刻,還是單手撐著,輕柔把白裙係帶拉開了些。
嗦嗦~
白裙散開,端莊淑雅的白色肚兜便呈現在燈火下。
肚兜是從範九娘那裡買的新款式,薄紗半透但看起來並不媚,上麵繡著圓月與梅花,旁邊還多了一行剛繡上的娟秀小字:
一曲琵琶,千般忐忑,萬種仿徨不如青山歸夢裡。
十年風雨,幾度沉浮,四方求索,隻為冰河入洞房。
“……?”
夜驚堂瞧見這行小字,瞬間明白了陸仙子的良苦用心。
他又抬眼看了看醉醺醺的水兒,眼底帶著笑意,心中再無顧及,手繞道後頸,把係帶慢慢解開。
嗦嗦~
繡著字跡的布料被收起,幔帳間也亮堂了幾分。
夜驚堂眼底倒影這兩個倒扣玉碗,低頭看去,可見穿的還是白色蝴蝶結,非常乾淨宛若玉人。
夜驚堂把蝴蝶結拉開,明顯發現身體緊了下,他低頭仔細打量,而後側躺在跟前,環著水兒在朱唇輕點,右手滑過細膩肌膚……
“呼……”
璿璣真人半眯著眸子,臉頰上滿是緋紅,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順著肩膀挪到夜驚堂胸口,看模樣是想摸摸,結果……
“呃……”
夜驚堂悶哼一聲,略微抬頭,但硬是沒做出太大動作,強忍了下來。
“……”
璿璣真人手指微勾,沒有亂碰了,閉著眸子如同醉倒的冰山仙子。
不過可能是感覺到身邊的男人想從頭親到腳,還是若有若無扭了幾下躲避,可惜沒躲過去……
夜驚堂雖然帶傷,但還是很溫柔細致,滋滋不倦安慰許久,直到水兒真快變成河神娘娘了,才低頭看向臉頰,柔聲呼喊:
“冰河?”
陸冰河其實更喜歡水仙的名字,冰河聽起來太冷了,不過這時候也沒心思想這些,雙眸微微睜開,看著麵前同樣臉頰泛紅的俊美公子:
“嗯……嗚~!你……夜驚堂……”
璿璣真人也不知怎麼了,瞬間失去了往日的風輕雲淡,語無倫次說不出話來,又閉上眸子死死抱住夜驚堂的脖子,呼吸都凝了下來。
夜驚堂倒也不是很急,循序漸進撫著後背安慰,同時托著左肩以免觸動傷處。
雖然很小心,但被單上還是多了幾點紅梅。
呼呼~
窗外風雪瀟瀟,房間裡卻溫暖如春。
擺在窗口的燈台,不知被什麼東西打滅,青色幔帳也放了下來,沉寂過後,又慢慢蕩起動人韻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