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反派才不想當踏腳石！
“奈阿！！你…”
楚凡牙關緊咬，眼睜睜地看著花雨中矗立的那一道黑裙身影，眼底儘是頹然失落。
對於奈阿，他是真的愛。
這位鬼族女子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令他心生向往，很難拒絕。
原本，楚凡還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奈阿多少會對他有一些好感。
人生三大錯覺，她喜歡我。
隻是！！
如今看來，他的希望似乎…完全落空了。
自始至終，這個女子靠近他恐怕都是彆有目的的，想要利用他找尋輪回海中的造化。
“嗡。”
虛空之上，奈阿神色漠然，玉手輕輕揮動，成片成片的冥花花瓣如雨般灑落，逐漸化作一道風漩，朝著楚凡席卷而去。
楚凡眸光顫動，周身突然有一縷縷仙紋繚繞而開。
而其眉心之處，當即有一道金色印記浮現，迸射出刺目的神輝。
在這股氣息之下，就連淩霄都感覺心神一顫，有種難言的驚悸。
此時他看到，在楚凡頭頂之上，似有一尊白玉方舟矗立天穹，將一切靈力漣漪儘數阻攔。
“哼。”
楚凡冷哼一聲，掌控那一尊方舟，朝著奈阿怒砸而去。
而他的身影，則是轉身朝著淩霄掠來，眼眸中隱有一絲陰森。
隻見他雙手探出，一道道輪回神紋沸騰而起，化作一尊百丈神印，橫空碾落。
一瞬間，淩霄所在的那一整片虛空就徹底破碎了。
六道神景逐一顯化，天地玄黃漸漸崩泯。
在那神印之下，淩霄神色漠然，臉上並不見一絲波瀾。
隻見他手掌猛然探出，掌心神紋流溢，同樣化作一尊漆黑古老的印記，朝著天穹怒貫而去。
“轟隆隆。”
兩尊神印碰撞的一刹，楚凡的臉色頓時呆滯了下來。
隻見他愣愣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印記，又愣愣地看了一眼淩霄，整個人突然倒飛而出，砸落在了祭台之上。
“撲哧。”
此時他整條手臂，都被淩霄一印破碎，骨渣四濺，鮮血噴灑，看上去無比狼狽。
“嗯？”
當然，相比於楚凡，淩霄心底同樣有所驚悸。
一個九千劫的青年，竟在自己的一印之下，僅僅碎了一條手臂？
隻是！！
以淩霄的神眸之威，卻未在楚凡身上看到任何神體、聖體，實在是匪夷所思。
“淩霄，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今日我們誰都彆想踏入青銅古門。”
楚凡冷喝一聲，一雙眼眸霞輝跌宕。
而他的身影則是徐徐騰空，眉心神印剝落，將整座大殿籠罩其中。
“嗯？”
淩霄眼眸微凝，眼底同樣有神霞迸射，化作一道銀白神界，妄圖將那神印湮滅。
而在兩種力量觸碰的一刹，整片天地，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隻見一縷縷金色的波瀾從天傾瀉，如同一條輪回的河，衍化出時光紀元，滄海桑田。
一瞬間，淩霄眼前就浮現出諸多的光影，無形中似有一隻隻手掌，自輪回中探出，朝著他撕扯而來。
“輪回幻象嗎？”
淩霄眉頭輕皺，抬頭朝著那光明璀璨之處看去。
隻見那裡，正有一道青衣白發的身影，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隱有一絲滄桑悲切。
“嗡。”
天地肅然，萬古無聲。
而淩霄的意識則是逐漸沉淪在了這種輪回之中，再無一絲聲息。
“沒有人…能掙脫輪回。”
楚凡的身影出現在淩霄身前，語氣漠然地道。
下一刹，他根本沒有絲毫猶豫，手掌探出，朝著淩霄頭顱砸落。
就在此時，他分明看到，眼前青年的眼眸中，似有一縷魂光蕩漾。
萬裡之地，陰陽倒逆。
而楚凡那一隻探出的手掌，也是被淩霄緊緊握籠，發出陣陣詭異的破碎聲。
“可惜，你代表不了輪回。”
淩霄頭頂，一本金書徐徐升騰，“嘩啦啦”翻動，綻放出璀璨的光華。
“人書！！”
楚凡驚呼一聲，眼底隱有驚悸。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何淩霄能夠掙脫他布下的輪回意境。
人書，這尊寶書不僅是輪回仙域的至高造化，就算放眼整個九天仙域，也是真正首屈一指的靈寶。
能與它相提並論的，也就隻有地書、天書這兩大寶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