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後悔憤怒已無半分用處，這場棋局終究是淩霄勝了。
她隻盼著快些誅掉獨孤雲鴆，離開海域，再圖天地。
“紫皇爽快！道主，你便與紫皇聯手，戰一戰第一神使吧。”
淩霄淡然一笑，轉頭看向那矗立虛空的獨孤雲鴆。
自始至終，這位聖教神使都未發一言。
九死一生，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如果當初他選擇返回中疆，便是這一生所在。
可終究，他未敢忤逆神主，又惶恐葉青嬋的歸來，方才布置諸多後手，選擇留在海域。
如此，便是九死。
太玄道主，修為莫測。
曾於悟道山下，一掌鎮殺聖教長老而聞名天下。
可說到底，整個聖州也無一人見過他全力出手，唯獨當初神主親至，曾與他有過交流。
隻是這交流有多深，世人不得而知。
總歸從那日起，太玄道主再未走出悟道山一步，而聖教竟也出奇地咽下了這口氣。
之前，獨孤雲鴆倒也推算過淩霄與這位神秘道主的來曆身份。
卻隻看到無儘迷霧，層層遮掩。
當然，如果全盛之時，獨孤雲鴆尚且自信憑借封天神印與他周旋。
可如今，他本就損耗極大，又被溫如玉等人聯手重傷。
再加上一個尚未出力的紫嫣嗯，是九死那回事兒了。
“淩霄公子，你這是何意？”
俗話說，人越老越怕死。
更何況，獨孤雲鴆苟活千年，本就惜命，若非如此，當初他也不會背叛葉主，另投新主了。
可說到底，正因為他背叛過主人，所以周衍道自始至終都不曾真正信他，且處處提防。
如此方才導致他孤立無援，空有一個第一神使的名頭，卻無法動用聖教任何一絲的力量。
甚至連傳信都做不到。
所以說，這世間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
報應，總在不知不覺中降臨。
“神使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大人應該很早就盯上我了吧？”
淩霄抬頭，看著獨孤雲鴆的眼眸，輕聲笑道。
聖教神主找尋道則妖孽之事，他早就知曉。
如今又得知了這位第一神使的身份，心底的一些迷惑漸漸揭開。
恐怕當初這位神使大人降臨東疆，為自己算命堪運，也不過是為了確定心中所想，養豬殺豬罷了。
神主忠仆，遊曆四疆，隻不過是為了換個身份，替神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隻是他為何沒能得到神主的信任，除卻周衍道本人有問題之外，很明顯，這位神使大人身上同樣有些淩霄不知曉的秘密。
“哼！殺了我，你就不怕神主知曉，滅你淩族？”
獨孤雲鴆冷哼一聲，試圖以淩族震懾淩霄。
“神使放心，殺你之前，我已經拿彆的神使試驗過了，如今神主怕是脫不開身。”
淩霄搖了搖頭，而獨孤雲鴆的臉色卻陡然鐵青了下來。
“什麼？你你殺了其他神使？”
“一個死人，何須知道太多？道主、紫皇，動手吧。”
淩霄莞爾一笑，卻未再看獨孤雲鴆一眼，抬腳朝著那氣息奄奄的溫如玉走了過去。
萬裡虛空，突然有雷雲跌宕。
短短瞬息，整片海域竟蕩起億萬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