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杜點了點頭,自然知曉蕭墨憶此舉用意。
此時的廣場周圍,已有無數蕭族弟子駐足。
蕭墨憶既是蕭族少主,需要的自然是威信,更何況,這一族本就有三脈,並不算和睦。
殺雞儆猴,且…這隻雞殺了,還能對蕭族強盛有著極顯著的用途,何樂而不為?
“這活人煉傀呢,講究的是一個靈性,意思就是…身體雖然煉成了死物,但靈智卻不算泯滅,可施展一些生前的功法武學。”
滕子杜揮手,從乾坤袋裡取出一隻牛皮長卷,然後緩緩打開。
隻見其中,各種長短刀刃以及稀奇古怪的針絲長錐應有儘有。
一股陰森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哪怕蕭武等人,眼眸中都浮現出一絲恐懼。
“其實簡單點來說,就是將這道肉身打磨成一件容器,無堅可摧的容器,亦或者叫,人形凶器。”
滕子杜挑選了一柄極薄的刀刃,輕輕在衣袖上擦拭了一下,“不過,這活人煉傀最難的一步,並非是煉傀,而是…放血。”
“放血?”
蕭武等人神色疑惑,心底已有恐懼蔓延。
活人煉傀,這般手段,光聽聽就感覺殘忍,滕長老不愧是邪門出身,這要放在外麵,估計早讓人誅了三百六十回了。
“對!放血,但不能立馬將血全部放光,否則待會兒剝皮就會變得麻煩,要一邊放,一邊剝…”
滕子杜臉上浮現一抹陰森,抬腳走到蕭貧身旁,兩隻手中各握一柄短刀,“放心,會很痛的,但…這是你在世間最後感覺到的痛楚了,我會慢一些,叫你好好體悟。”
“你會死的比我淒慘無數倍。”
蕭貧神色坦然,臉上並未有一絲的惶恐,反而帶著幾分憐憫。
沒錯,無論淩霄究竟為何沒有前來蕭族,但隻要他一死,以這位主上的心性,於情於理一定會來蕭族。
可!!
就在滕子杜抬手,準備將短刃刺入蕭貧身體中時。
廣場邊緣,突然有蕭族子弟驚呼一聲,嚇的眾人臉色齊齊一白。
原本眾人此時便是心神緊繃,全神貫注地看著那閃爍寒光的短刃即將進入蕭貧的身體。
此時被這一聲驚呼打斷,臉上皆浮現一抹驚恐懊惱之色。
滕子杜手掌輕顫,轉頭一臉怨怒地看向那驚慌呐喊的弟子,卻見此時,那人的目光根本不在廣場之上,而是在遠處天際之上。
眾人神色一愣,順著他的眸光抬頭看去,下一刹,臉色齊齊一凝。
隻見此時,在那虛空萬裡,一艘古老戰艦緩緩駛來。
那般漆黑古老的色彩,如同降世的劫雲,莫名叫人心生壓抑,有種透體的寒意。
“那是什麼?”
“是一艘船。”
“我看不出那是一艘船?我的意思是,是誰如此猖狂,竟敢架此戰艦,犯我蕭族域界?”
而此時,滕子杜、蕭墨憶的臉上同樣湧動一絲詫異。
唯獨蕭貧,一張蒼白的臉龐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由衷的笑意。
他能看到,那戰艦最前方,一道黑衣絕世的身影負手而立,仙顏溫婉,可眼眸中卻流露一股刻骨的寒意。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