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誰引領你加入天地盟的？”
淩霄眉頭輕皺，他確信寧戰所言皆是真實的。
但，就算他不知道其他幾人的身份，總歸也見過那位賜予他超度印記之人。
“是…鬼麵。”
寧戰眸光顫動，似是有所畏懼。
“當初我萬念俱灰，是鬼麵降臨，說會給我一個成為人間神明的機會，我當時雖然有些不信，但…但神魂念頭卻像是被人掌控，主動接受了那枚印記，傳承了無心法師的畢生道法感悟。”
“無心法師？！”
淩霄眼中悄然閃過一縷陰邪，如果他所料不錯，這位無心法師的道法感悟，應該就是超度神印的力量本源。
也就是說，有人將這位絕頂強者煉化成了印記，成為了造神計劃關鍵的一環。
如此說來，這幕後之人所掌控的，不僅僅是一枚真正的神明印記，還有諸多…世間頂尖的強者傳承。
他們的修為，生前至少要在九劫層次，方才能夠支撐起印記勾勒。
“無心法師是十九萬年前青元界鼎鼎有名的魔道大能，以超度之力，屠殺世間生靈，成就彼岸真諦，不過，後來他…失蹤了…”
寧戰輕歎了口氣，抬頭看向淩霄，“公子，日後寧戰必將誓死效忠！我雖丟了印記，卻早已掌握了超度大神通，願為公子超度一切敵！”
“嗡！”
就在寧戰話音落下的一刹，卻見淩霄突然伸手，握在了他頭顱之上。
下一刹，隻見一縷輝威升騰而起，動蕩風雲。
而寧戰臉上的神色，幾乎瞬間凝固了一下，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
“我隻答應幫你殺了寧昊，可沒答應饒恕你的性命。”
淩霄莞爾一笑，手掌猛然用力，生生將寧戰頭顱捏成粉碎。
一個失去了偽神印記的反派天驕，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利用價值。
更何況，反派嘛，誰給的多，誰就能成為他的主人。
這寧戰魂海中，一定早被人布置了手段，淩霄根本無從觸碰，更不用說種下魂印了。
既如此，他就完全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哢嚓。”
伴隨著一道破碎聲傳來，隻見寧戰臉上的神色，當即凝固了下來。
我他…居然先超度了我自己？
浩瀚的魂威奔湧而開，支離破碎，就在淩霄施展吞噬之力，欲要這股魂力儘數吞噬之時，他內心裡…卻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悶響聲。
“咚！”
淩霄眼眸微凝，渾身似有仙輝迸射。
而那一縷魔音，卻再一次響徹而起，像是洞穿了紀元屏障。
“咚！！”
又像是一扇門戶，矗立在淩霄心頭，連通著另外的往古。
一股無比恐怖的魔意，頃刻間席卷而開，大霧四起，妖邪遁形。
這一刻，淩霄心底的善惡兩念，都似變得混亂。
善也為魔，惡也為魔，心魔不滅，吾誌不滅。
“這是…”
淩霄心念一動，一股佛門因果之力繚繞而開，澎湃若神河縱橫，將那魔意包裹、鎮壓。
當然，此時他若施展天魔意，這股魔意更無一絲抵擋之力。
可那樣一來，或許就會被人所察覺。
有意思。
心魔之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