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莞爾一笑，臉上卻不見太多波瀾。
作為人間第一正氣仙訣，這門功法的威勢，自然是極其恐怖。
更重要的是，夜柔本是魔道出身，修煉的乃是魔門道法，如今卻憑借陰陽聖魔體，將這門仙經修煉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
她的天賦，同樣極其驚人，可惜…並無氣運。
“夜末的體質，舉世皆敵，而萬相魔宗更是被正道所不容，以你的心性，怕不是想要將他們當成踏腳石，助你真正屹立天巔吧。”
夜柔搖了搖頭，隨著接觸，她對於淩霄的恐懼，已經遠遠超過了方權。
那位假魔主的變太，無非就是仗著萬相之名，若夜柔早知他是方權，又怎麼可能忍辱偷生，早就與他魚死網破了。
可！！
淩霄的恐怖，卻是他身上那種算無遺策，以萬靈為棋的漠然。
在他眼裡，似乎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是棋子，隨意撚起，隨意落下。
而這些棋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將會迎來怎樣的命運。
“是啊，這世間何人不是踏腳石，你一個魔門魔使，卻修煉了人間第一正氣…”
淩霄喟然一歎，眼神裡似是有所感觸。
旋即，隻見他手掌猛然一握，浩蕩的魔意突然奔湧諸天，一尊無比碩大的戟憑空出現，蕩儘清明。
一瞬間，整座魔界中的黑暗，似乎愈發深邃了。
而夜柔身上的浩然正氣，就如同遇到天敵，發出陣陣尖銳的嘯聲。
“這…這是…”
夜柔眸光顫動，臉色早已呆滯了下來。
這股魔意遠比萬相魔主還要恐怖萬倍，就連她的魔體道心，都似要在這股魔意下崩碎了。
魔修正氣，正道修魔。
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還是說…那些真正黑暗的東西，永遠都隱藏在光明最深處？
“嗡！”
就在夜柔內心震蕩之時，淩霄卻已經邁步走來，手中龍戟橫掃，直接將虛空徹底撕裂。
一股如神山仙闕般的巨力碾壓而下，令得夜柔臉色大變，匆忙舉起手中古刃，與那龍戟轟然碰撞。
“鐺！”
隨著一道震鳴傳來，夜柔身軀陡然一顫，口中鮮血噴濺而出，整個人險些在這一戟之下崩壞了。
此時她似乎明白了，為何夜末會在七日之內，心甘情願淪為了這個少年的玩物。
大戟大力，今晚吃戟。
就連夜柔，在這股無從抵抗的神力之下，都是漸漸生出一股臣服的念頭。
“現在，你相信了麼？我能以光明破你黑暗，便能以黑暗遮掩萬世光明。”
淩霄手中古戟停留在夜柔眉心之處，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溫和。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帶給你什麼。”
淩霄收回古戟，眸光無比凜冽，“當然，你可以拒絕，下場是死。”
“你真的會照顧好夜末與方唐？”
“夜末追隨我，自然不會像現在這般躲躲藏藏，我與她玄體契合，妙處無儘，至於方唐，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畢竟…我也不是他爹啊。”
淩霄搖頭一笑，卻見夜柔紅唇輕抿，眸光顫動，似是在說…你可以是。
以淩霄的心性手段，如果他真的有心庇護，一定會有辦法救下自己的性命。
但，顯然，他對自己似乎…並沒有太多興趣。
“好吧，那就…拜托公子了。”
“敞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