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袖拖著吃完早餐的東方玉兒,回到樓下時,域主府裡的護衛已經從城主府趕了過來,八個鐵甲護衛騎著八匹角馬,後麵還有二匹沒有騎的角馬跟著。
李明珠坐的馬車也已隨著護衛一起到了樓下,李明珠靜靜地站在馬車邊,她在等東方玉兒和李紅袖吃完早餐。
見李紅袖拖著不情願的東方玉兒,李明珠走了過來,摸自己自己女兒的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說道:“四方城,離這裡也不遠。先跟娘回去,哪天你實在想得急了,可以差人送你過來找他,彆讓你爹爹想得急了,好嗎?”
東方玉兒點點頭,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流著淚,緊緊地抱住了李紅袖。
李紅袖也是一臉的心疼,自己左右都拿不出辦法,隻好哄著說:“玉兒,你放心,等過些日子,小姨上天山把那小子抓下來,拉著他一起去四方城找你。”
東方玉兒抬起了淚臉,望著李紅袖道:“小姨,你保證去找他?”
“嗯,我們拉勾,保證去天山抓他下來。”李紅袖笑道。
一大一小兩人拉著手指,勾在了一起。看在眼裡的李明珠,也不多說什麼,輕輕抱起了東方玉兒。
回頭跟著李紅袖說:“有空就過來四方城,你不願意住我哪,就住在莫先生的府上,玉兒也可隨著你住。”
李紅袖把手裡的絲巾遞給了東方玉兒,跟李明珠揮揮手,也不說話,一轉身,進了紅袖樓。
李明珠也上了馬車,招呼了一聲車夫。
隻聽見一聲鞭響,兩匹蛟馬,揚起了鐵蹄,馬車輪子壓著青石板,發出難聽的聲音,慢慢地離開了紅袖樓。
薄薄的晨霧中,行走的馬車裡,有一小小有腦袋,伸出了窗外。
望向了紅袖樓,望向了書院、望向了天山的方向。
秋日的陽光,灑在晨霧中的紅袖樓。
安靜的四樓,傳來了淒涼的琴聲,是先生送給李紅袖的《陽關三疊》。
在李紅袖真氣運轉,彈奏之下,淒涼的琴聲穿透了晨霧,穿過了空曠的長街,傳到了李明珠和東方玉兒的耳裡。
聽著叮叮咚咚的琴聲音,東方玉兒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趴在李明珠懷裡涰泣。
李明珠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聽著妹妹的琴聲,心中莫名泛起了一股悲意。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
瞻望弗及,佇立以泣
......
東方玉兒呢喃從李夜那學來的詩句,伴著琴聲,漸漸遠去。
李紅袖望著空蕩的琴房,耳邊回響著東方玉兒無瑕的笑聲,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心道:人生最苦莫非彆離,自己這一生決不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彆離。
樓中的姑娘,樓外的行人,聽著這穿雲透霧的琴聲,都想著這紅袖樓主今日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彈奏起如此悲涼的曲調。
......
山上的李夜,這會正跟先生分工,先生去砍樹,他去向陽的山坡找乾枯了的茅草。
他們住的山洞外都是參天大樹,他得穿過樹林,去找樹少的山坡。
走了五裡地,終於找到了向陽的山坡,上麵整整齊齊倒著,全是水分儘失,讓太陽曬得乾透了的茅草。
揮著手中的鐵劍,不到半個時辰,就打了兩大堆的茅草。
又去找了藤條,捆住了茅草,砍了根樹枝,穿草而過,瘦小的身子鑽了進去,一起身,往著山洞的方向而去。
肩上擔著茅草,心裡運轉著伏虎羅漢拳的心法,每一步邁出,都合著拳意.
握著長劍的手,也不時地隨著拳意揮出一劍,隻見空蕩的山道上,卷起了一道旋風,包裹著兩堆乾草,一路漫卷。
待他一路旋風,回到山洞前,放在肩膀上的茅草時,才發現已經少了許多。
先生正搬著二根樹過來,看著李夜發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這一路擔草,一邊修行拳法,茅草還剩下這些,已經不錯了。差不多夠了,拿去洞裡鋪上吧。”
李夜聽到先生這話,小臉一紅,抓起兩堆乾草,往洞裡跑去。
等李夜鋪好茅草,從洞裡出來,先生已經在用刀剝樹皮了。
李夜不解,上前問道:“先生,這把樹皮剝了乾嘛?”
先生回過頭看了李夜一眼,道:“這是天山的雪鬆,皮很厚,可以蓋在屋頂上防雨,也是在貼到房屋的四周防風,你來接著剝,還有幾棵樹,我得搬回來。”
李夜接過先生手中的刀,準備剝樹皮。
先生放下手中的活,準備去離開,回過頭說:“注意,儘量剝得完整一些,這樣才好用。”
李夜點點頭,運轉真氣,彙聚氣力在手上,用修羅刀貼著樹皮,慢慢試著剝第一張樹皮。
山中的時光悠閒,又無人來打擾,李夜剝得很順利,第一張在他小心翼翼地剝下來後,再剝第二張就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