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夜拎著劍出了屋後,感覺好奇,沐沐嚷著要跟著去。
先生按住了她的小手,道:“他這是去修練,你不要打擾他,等他收功了自然會回來。我們喝會茶,一會你就在這躺椅上休息一會。”
白素素聽了先生和李夜的對話,知道是什麼情況,也輕輕拍著沐沐的小手道:“你就乖乖地呆在屋裡,不要一天到晚就想著往外野。”
先生煮了水,給二人重新燙過了茶杯,接著煮茶。
白素素撫摸著沐沐的頭發,扭過頭問先生:“先生,這屋後的經文全是李夜刻錄的嗎?”
“嗯,他練了許久,也是昨天早上才開始刻寫的。怎麼樣,他的境界雖然不高,但是這用劍的力度,卻不是常人所及。”先生得意地回道。
“確實不錯,就拿我來說,如果不認真練習一些日子,也是無法做到這般的。”
“師傅,你說我也不行麼?”小沐沐有些不信,他的境界可比李夜高多了。
先生給師徒兩人添上茶水,看著沐沐笑了。“你要是不信,就去屋外的地麵上用你的刀刻幾個字,記住隻準用拿著刀柄,要刀尖著力。”
小沐沐不信,問師傅要了刀,拎著穿了鞋子,跳到了屋外的地麵上。
小手一揮,也不見她如何運轉真氣,地麵上就傳來石屑裂開的聲音。
隻不過,任她如何使力,也不能在地麵的石板上留下一道完整的筆劃。
左右比劃半天,小嘴一咧,不乾了。自己拎著刀又回到了屋裡。
先生摸著她的小腦袋說:“莫說是你,洞裡的那位大姐姐,她是金丹七重的境界,也不能象李夜一般行雲流水的筆劃。”
三人正聊著天,突然屋裡有淡淡的佛光溫延開來,仿佛還有頌經的聲音在回響。
小沐沐張大了嘴巴,白素素也也楞住了。
先生一看二人的表情,趕緊解釋道:“夜兒修行的佛法已經有些功力,再加上這經文有些特殊,所以會有一些異象,一會就會自然散去。”
“真想不到,他這小小的年紀還修行了佛法,這對他以後的修行可是大有幫助呀。”白素素感歎道。
沐沐不知道什麼是佛法,隻是歪著腦袋看著師傅和先生,嚷嚷著:“什麼是佛法呀,好不好玩,叫哥哥也教我吧。”
先生一樂,摸著沐沐的頭,輕聲說道:“這佛法講的是悟性和機緣,可不象你修行的仙門法決。”
沐沐喝光了杯裡的茶水,看著師傅說:“師傅,今日起得早,我有些睏了。”
白素素過來抱起了小沐沐,將她放在躺椅上,輕輕地哄著:“你就在這睡一會,醒了再跟李夜哥哥玩。”手一晃,一張小巧的獸皮出現在白素素的手中,順手蓋在了沐沐的身上。
沐沐打了個哈欠,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屋後的李夜在石壁上刻寫經文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覺得全身發熱,不能自已。尋思一番,莫不是又要突破?趕緊收了《無相法身》和功力,滑下木架,一溜煙跑到了樹林邊的地上結跏跌坐,五心向天,全身的真氣順著十二正經瘋狂運行起來。
隻是一瞬間,李夜的臉色變得慘白,但他皺著的眉頭卻漸漸舒展開來,似乎非常享受當下的這種突如其來的破境。
雪鬆林邊,李夜的真氣在飛速運轉,調動天山上豐厚的天地靈氣,感知一道道自四麵八方湧來的氣流,如癡如醉。
不一會,周身就被白色的氣流包裹,如一個大大蠶繭,頭頂上也有真氣旋窩轉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先生出了屋來,看著李夜的樣子,沒有打擾他。隻是從樹林邊上撿起了二根毛竹,輕輕地回到了木屋前麵。
看著白素素,先生指著手裡的毛竹說:“他在突破中,我也趁著有時間削些竹筒。昨天從山上摘了些野果,打算拿來釀酒。”
輕輕地轉動著手裡的刀,不一會就有一節竹筒從先生手中滑落。
“他的突破都不用你照看的嗎?”白素素自已倒茶自己喝。
先生一邊削著手中的竹筒一邊回道:“他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我是讓他不要輕易去突破境界,除非壓製不住。”
白素素點點頭,道:“也是,打好基礎,每一個境界都修練到堅實無比,以後他的路會比我們要輕鬆的多。”
望著天空上懶懶的秋陽,白素素幽幽地說:“我是真的喜歡這天山的歲月,無憂無慮,也沒有人想著算計你。隻怕我渡過九劫,去了那片星空,就沒這麼悠閒了。”
“總不能因為有了危險,就不敢去闖,永遠龜縮在這遍天地吧?”先生看了她著她,輕聲回道。
白素紗沒有回答,隻是看了看沐沐,然後呆呆地望著天空......
先生沒有打擾她,拎著削好的竹筒去洞口接了水來清洗。
......
五個人,一個發呆,一個睡覺,二個在突破修行中,先生洗了鍋,點了火,他要把果子蒸一下,然後用來釀酒。
將洗清的野果都在放竹片做的蒸籠上,先生觀察了一會修行中的李夜,背著雙手,回到了木屋裡。火爐添了木塊,銅壺裡加上水,繼續煮茶。
望著氳氤升騰的茶氣,先生也在想著自己剛才對白素素說的話,難道自己也要一輩子躲在這片天地終老嗎?
浮生有夢三千場
窮儘千裡詩酒荒
舉杯輕思量
淚如潮起情留他鄉
倒了一杯熱茶,吹了一口氣,先生將茶當酒來嘗。
情緒將起,先生取了掛著的琴,輕輕揭去了布套,輕輕地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