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夜是悲催的,全身的真氣仿佛都要離開身體,自己象一張紙一樣貼在離山頂不遠的石壁上麵。
背上的小白已經嚇得不再嗚嗚亂叫,隻是緊緊把抱著自己。
心裡盼望著奇跡發生,如果先生此刻在山頂,會不會伸下一根樹枝,將自己和小白拉了上去......
從山下算起,已經攀登了將近四個時辰,這是他修行以來最高的一次記錄,就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然而山頂就是眼前,無論無何,也得爬上去了再說。
想著既然奇跡不可能發生,自己不得不鼓起剩餘的真氣,一鼓作氣往山頂衝去。
天山上的太陽早已經西去,一輪滿月掛在他身後的天空,為他照亮了麵前的每一處細微的石縫,好讓他的小刀有地方可以著力,讓他不太厚實的小手可以有地方可以借力攀爬。
借著一枝頑強生長在石壁縫裡的鬆枝,李夜使出自己僅有的真氣一躍,如一隻展翅的稚鷹,帶著背後的小白,穩穩地站在了百丈山頂。
這不是平地的百丈山頂,這是在雄偉的天山山脈,在三千三百丈的山頂,在空氣稀薄的山頂。
在耗儘了身體最後一道真氣,李夜攀上了這座山頂。
這是他第二次將身體的真氣耗儘,憑著向死而生的勇氣,攀上了他人生路上的第一道高峰。
抱著小白趴在地上,如同一條從溪水裡躍在岸邊快要死去的小魚。
伸出手從包裡取出水壺自己先喝了幾口,這才倒著給小白,此時的小白也嚇得隻有半條命。
在李夜這四個多時辰的攀登中,它是驚嚇過度,心想自己也是傻傻地跟著前眼這小家夥冒險,要是老狼知道會不會狠狠地教訓自己。
緩過氣來的小白,向著天空的滿月,用力地嗷嗷直叫。
李夜心裡一驚,看著望月嗷叫的小白,這才明白自己的小夥伴是天山上的一隻小白狼,而不是自己心裡想的小狗小白。
學著小白的模樣李夜也扯著嗓子嚎了幾聲,抒發胸口一直憋著的那道氣。
回複了些力氣,又從包裡拿出了肉乾,叫了小白過來。分了一半給它,撕碎了肉乾慢慢地在嘴裡嚼。
直到現在他還有些後怕,想著在攀爬的時候,隻要腳下或是手上用力不當,就要掉下山崖。
一邊嚼著嘴用的肉乾,想著今天隻能在山上找個背風的地方過夜了。
小白撒著歡在吃肉,這會的它已經完全回過神,知道沒有危險,邊吃邊嗚嗚地低咽,不時抬起頭來,看著李夜,那意思還要。
李夜瞪了它一眼,笑著罵它:“想不到你居然是白狼,騙了我這麼久。”
說完又撕了一塊肉乾遞到它的嘴邊。
小白一口咬住肉乾,用身子輕輕地蹭著李夜的身體撒嬌。
看著吃得正歡的小白,李夜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嗎?剛才如果我不專心,我們兩這會早就沒命了。”
正嚼著肉的小白一聽,嗚嗚地叫了兩聲,咬著肉跑到一邊去了。那意思是你早把我是嚇死了,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你還來嚇我。
收拾好包袱,李夜從地上站了慢慢地爬起,拍了拍屁股上塵土,站在峰頂的懸崖邊上,一身粗布青衣在夜風吹動下發出嘩嘩的聲音。
抬著看了一眼掛在天空中的月亮,轉過身往山峰北麵走去,他已經看見離這不完的地方有不少的樹林,今天晚上可以在哪裡過夜。
還沒有回複真氣的李夜將手裡的鐵劍拄著當拐杖,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正撒歡的小白一轉身看見李夜已經離開了自己,趕緊撒了腿趕了過去。
走了近二刻鐘,終於找到了一處樹林,李夜領著小白在裡麵尋了處樹中間的石窩,正好背著山風,可以夠一人一狼休息過夜。
聞著樹林裡的花香,把包袱放在地上,盤著腿坐了下來,看著小折說:“行了,你愛去哪玩去哪,彆跑丟了。”
順著氣息慢慢調息著身體裡的真氣,用手摸著身上的酸痛處,心想以後不能輕易這樣玩命了。
運轉《無相法身》察看丹田裡真氣的情況,發現這次真氣的回複速度比前次快了許多,就象風雲城裡胡麻子釀的酒,要比先生釀的果酒要燒喉嚨。
身體經脈中的真氣此時如小溪彙聚入海,歡騰著往丹田中湧去,李夜細細地體會著每一絲真氣地流轉,同時試著將丹田裡的真氣往任督二脈裡衝擊。
感覺回複得差不多了,李夜停止了修行。喝了一口水,開始這些夜裡的必備修行,念頌一遍《地藏經》。
因為他這些夜裡念了經之後再睡,第二天是神清氣爽,感覺跟在木屋裡的修行有一些不一樣。
放下水壺,五心向天,平心靜氣,開始輕頌經文:
......若未來世,有善男子善女人,欲求現在未來百千萬億等願,百千萬億等事。但當皈依瞻禮、供養讚歎,地藏菩薩形像。如是所願所求,悉皆成就。複願地藏菩薩具大慈悲,永擁護我。是人於睡夢中,即得菩薩摩頂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