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雨一呆,這個倒是她沒有料到的事情,她這些年在中域的青城確實已經習慣了那裡溫暖的氣候。
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經曆過嚴寒的冬天,也沒有看過漫天的大雪紛飛。
看著坐在對麵的師妹,忽然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在路上買二件獸皮襖子,想必可以抗住冬天的寒冷。”
許靜雲微微一怔,她不知道師姐為什麼不怕寒冷堅持要去風雲城,心想自己若是再勸,恐怕師姐難免會生氣。
隻好又歎了一口氣,望向她說道:“現在我越來越相信命運,師姐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哪性要讓你進入荒原穿過山穀爬過高山,也阻擋不了你要做的事情。所以我相信命運對此已經做出了安排。”
小姐姐豎著耳朵,半天也沒聽明白師傅要表達的的意思。
當使了個眼神看向梧桐,那意思是師姐你聽明白了嗎?
夏梧桐也是跟小姐姐一樣豎著耳朵聽,也沒聽懂兩個師傅要表達的意思。
看著師妹的眼神,隻好搖了搖頭,那意思是師姐我也沒聽明白。
許靜雲有些乾澀笑了兩聲,說道:“這是一件比較麻煩複雜的事情,可能結果會不如師姐的初衷所願,到時費了力氣難免失望......”
唐秋雨聽了半天跟兩個小家夥一樣,也是一頭霧水。
不由得當下大怒,拍著桌子說:“師妹你到底到表達些什麼,請說明白些,你這樣拐來拐去說得我頭暈!”
許靜雲揉了揉因為胸腹那道鬱結的悶氣而有些發麻的臉頰,看著因生氣而漲得臉上發紅的唐秋雨道:“我是害怕師姐你此去萬裡,很有可能見不著你想要拜訪的莫先生。”
唐秋雨一呆,沉默片刻,不可思異地說道:“師妹為何會這般說?難道隻有你跟無雙才能見著莫先生,我跟梧桐就見不著他,還是他不會給我這個當師姐的麵子,不屑見上我一麵?
“還是說我得備上一份厚重的大禮,挑選一個黃道吉日,請風雲城派出手下的人馬灑水淨道,沐浴更衣才能有幸見到這位傳說中的神秘先生?”
小姐姐和梧桐聽著唐秋雨說的話,都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小姐姐撿了一塊秋梨糕塞進梧桐師姐的小嘴,自己也撿了片往嘴裡送。
許靜雲終於讓師姐的模樣給逗笑了,捂著嘴說:“哪有這麼麻煩,師姐您太會說笑了。想當初莫先生指點我跟無雙可是連一塊銀幣、一頓酒席也沒有讓我們請的。先生怎麼會是哪樣的人。”
小姐姐一邊吃著嘴裡的粒,一邊點著小腦袋說:“師傅說的極是,先生是一個非常非常善良的好人,哪裡會要我的銀子。”
唐秋雨更加不解,低頭思考了一會,才說:“既然先生是一位善良的好人,為何我們此去東域見不著他的人?”
小姐姐抬頭看著師傅,小眼珠直轉動,那意思是師傅這事還是你來說吧。
許靜雲看著自己的徒弟的這個模樣,哪能不知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想了想,伸手輕輕地打了自己一耳光,笑著說:“繞了關天的彎子,倒不是不想告訴師姐實情。實在是那莫先生領著他的徒弟去年秋天就離開風雲城,上了天山去修行。”
“也不知道這會回到城裡沒有。就怕師姐此去見不著人,會在心裡記恨我,所以才不想你辛苦跑去。”
“就算師姐您不怕辛苦去天山找他,可是天山比鳳凰山大了許多,橫跨了二域,諾大的天山你要去哪裡尋找?到時你豈不是要恨死了我做這個師妹的。”
小姐姐也朝唐秋雨點點頭,表示這確實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唐秋雨扶著椅子的靠背坐了下來,看著燭光裡的這兩師徒,想著對方所講述的這件麻煩而繁雜的事情。
沉默片刻後說道:“就算如此,我跟梧桐也要去試一試,師妹之前不是曾跟我說過,修行路上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棄,要向天爭命麼?”
許靜雲一楞,牽動的唇角難堪地笑了起來,目光溫潤瑩瑩看著唐秋雨。
感慨說道:“師姐教訓得是,師妹隻想著不讓師姐跑冤枉路,卻將這極其重要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我們修行的路上縱有千般困難,但是一絲希望也要去爭取。我隻想著自己要破境,卻忘了師姐也要修行破境,難怪無論我如何修行,始終不如師姐。”
唐秋雨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笑了起來。
展顏的笑容甲隱藏著很複雜的意味,有些感慨,有些欣慰,也有些苦澀,還有些驕傲。
“師妹你也不要責怪自己,說穿了你也是為了我好,怕我風裡來雪裡去,費了老大的力氣,到時見不到人後難免失望。”
“雖然修行是一件非常個人的事情,但是我們既然是姐妹,就難免會牽扯到一起,我有的機緣會告訴師妹你,同樣也希望抓住師妹你曾經有過的機緣,畢竟這方天地的靈氣越來越稀薄,如果再不努力,難道要老死在這小小的五域?”
許靜去靜靜看著她,漸漸地臉上有了一些喜悅,心道師姐果然氣度要比自己大。
看著壺裡已經燒沸的水,輕輕地重新洗過壺,換上新茶,加上沸水給麵前的四個杯子都倒上熱茶。
端了一杯雙手遞給唐秋雨,說道:“師姐喝茶。”
“師姐此番前去東域,我會寫信給城裡的紅袖樓樓主,讓她好好接待你。再寫一封信給莫先生,表明你們此番前去的因由,想必他一定會滿足師姐您的要求。”
唐秋雨接過茶杯,微笑地看著許靜雲,說道:“如此就麻煩師妹了。”
夏梧桐歪著小腦袋看著師傅,再看著小姐姐說道:“師妹我跟師傅此番前去東域,難免會給你父母添麻煩,等你哪天跟師叔來中域,我再好好招待你。帶你去吃好東西,買好玩的,再把我哥哥介紹給你,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