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可以粘住雪花。
一把可以斬去風雪的劍。
一把屬於自己的劍。
在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快要耗儘的時候,他放棄了這道竹片,收住心神,閉上了眼睛。
歡喜之下的他,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覺,補充耗去的神識之力。
......
他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小白也不在洞裡。他穿上衣服,套上鞋子出了山洞,推門進了木棚四周看了看,也沒有小白的影子。
燃起一道鬆脂放在桌上做油燈,將爐火燒了起來,將昨夜裡沒吃完的骨架敲碎丟在鍋裡煮,又放了些蘑菇進去。
放飛自己的神識到瀑布下的山洞轉了圈,也沒有發現小白的蹤影,估計這家夥是餓了慌亂去找老狼去了。
揉了揉眼睛,往爐子裡添了塊鬆塊,拿起桌上的竹劍推開了棚門走到崖坪上麵。
望著崖外崖外銀妝素裹的絕壁風光,不知什麼時候漫天的風雪已經停下,一輪彎彎的上玄月掛在山澗的上空。
天地之間隻有一輪雪月。
崖坪之上隻有一個李夜。
此時的天山,無風、無雪,萬籟俱寂,隻有遠外的瀑布的流水,砸在水潭的石塊上,發出隱隱約約的嘩嘩聲。
李夜看著手裡的竹劍,無奈地笑了笑,挽了個劍花,真氣凝聚尖鋒,向著崖坪外的雪楹斬了過去。
隻聽“轟隆!”一聲,崖坪外的雪鬆一根粗壯的枝條,夾著厚厚的積雪,重重地往下摔去,砸在
轉過身子,李夜回到了棚裡。
自己盛了一碗肉骨湯,又挑了些蘑菇放入碗裡。
心想自己終究是習慣了小白的存在,它這一跑掉,倒讓自己突然生出一絲孤獨的感覺。等它回來,要對他再好一些。
又想著自己出來得來急,也沒想著會回不去。否則帶上先生的古琴,在這空穀月夜,彈上一曲,當是一大美景。
喝了二碗肉湯,吃光了鍋裡的蘑菇,一口氣吹滅了鬆燈,推門而出往洞裡而去。
在來到石洞的那得到了破虛僧留下下的戒指和經書後,他一直沒有來得及認真去讀這卷經書。
隻是每日裡將戒輪上的十二字經文默念千遍,再加上老和尚師傅的六字真言,每日裡反複讀頌,終究讓自己的心境有了一些進境。
感覺自己比來這裡之前更加容易入定的狀態,這個變化讓他感到震驚然後開始喜悅,直到前幾夜破了金丹第四重給他帶來了驚喜。
夜已深沉洞外的溫度越來越低,有些寒意往洞裡侵襲。李夜將用來做被子的獸皮披在身上,盤膝而坐,五心向天,認認真真地吐了一口冷氣。
他感受著有洞外有一絲天地元氣湧入自己的身體,結合著自己丹田裡的真元,悄悄地改變著自己的身體。歡愉之下,取出了破虛僧留下的《法華經》,翻開了第一頁。
靜了一下心神,看著卷中的經文,輕輕地開始念頌:
夫以靈嶽降靈,非大聖無由開化。適化所及,非昔緣無以導心。所以仙苑告成,機分小大之彆。金河顧命,道殊半滿之科。豈非教被乘時,無足核其高會。是知五千退席,為進增慢之儔。
......
他今夜裡沒有再讀《地藏經》,而是改頌《華法經》。
中正平和的頌經之聲由小到大,合著他丹田裡的真元之氣,夾著洞外湧來的那一絲天地之力,穿破重重的夜霧。
向著崖坪外的四方,向著山澗上的山破,向著瀑布下的山洞,靜悄悄地漫延而去。
已經是金丹四重的境界,加上他強大的神識之力,合著空穀傳音,令到佛經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整個個天地間都有莊嚴的佛經在念頌、合鳴。
靠在火堆邊的老猿本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突然聽到山上傳來的佛經,感覺與往日的經文內容不同,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聆聽。
山洞裡的猿子猿孫也爬了起來,圍在老猿身邊,往著山上的方向,一個個都豎直了耳朵,聆聽這雪夜裡的經文。
遠處山洞裡的狼群,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紛紛走到洞口,往著山下崖坪的方向,聆聽與往日不一樣的佛經。
山洞中的李夜,整整讀頌了二個時辰,才裹著獸皮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