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點點頭“哦!”了一聲,端起茶杯輕輕地吹氣。
李夜從架子上取下竹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推開椅子往門外走去。
修行對李夜來說,就跟吃飯睡覺一樣自然,到了時候自然就要去做,從來不需要先生的催促。
但是小白的年紀小,沒有自製力,每天都要李夜喊了才不情願地跟著去修練。
老狼忽然開口說道:“小白呀,你以後要自覺一些,不要每天要喊你才去修練,要知道你修行又不是為了彆人。”
老猿笑著說道:“小白年紀還小,可以先玩幾年,不要著急。”
老狼狠狠地瞪了老猿一眼,漠然開口說道:“我在教自己的孫子呢?這也要管上一管?”
老猿不甘示弱,回瞪了一眼,梗著脖子說:“難道小白就不是我的孫子了?”
聽到兩老人的抗杠,小白默點起站了起來,從架子上取下竹刀,一言不語地往屋外走去。
老猿看著小白的背影,叨叨地說道:“你個老東西,把孩子嚇壞了。”
“怎麼可能,雪狼是那個世間高貴的種族,哪有這麼脆弱的。這小家夥憊懶得很,不能給他懶的機會,現在不教以後下山都更沒人教,估計都會慣著他,這可不好。”
老狼心道,這小子就是欠收拾,自己一直都是太慣著他了。
老猿歎了一口氣,看著棚外幽幽地說道:“那也沒辦法呀,誰叫你跟我兩人目前沒有能力保護他們。”
聽到老猿這番話,老狼端起的杯子,低頭水喝水沉默不語。
屋外傳來小白竹刀斬出的聲音,隻有李夜的竹劍是有氣無力的模樣,每每斬出不帶一點風聲音。
李夜看著小白,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地說道:“這是讓你找刀的感覺,不是讓你用力去砍,否則還沒等你砍出一萬刀,你人就累得半死了,象我這樣,不要用真氣,放輕鬆一些。”
小白看著他笑著說道:“難怪你每天練完都跟沒事一樣,原來你根沒就沒用內力練劍呀”
“不然呢?我又不是在砍殺怪物,為何要用用勁。”李夜沒有停下,繼續將手中的竹劍漫不經心地揮了出去。
小白想了想,終是按著李夜教的法子,手臂上不帶內力,隻是借著肉身人力道將手中的竹刀輕輕地斬了出去。
他學得李夜跟他解釋地很清楚,完全是對了自己好,心裡有些激動,看著李夜說:“哥哥謝謝你,我會認真地練習的。”
李夜點點著,沒有回聲,繼續揮動著手裡的竹劍。
......
吃完早餐,李夜給小白配了淬本的藥液,兩個老頭匆匆領著小白往崖坪下老猿的洞府走去,小白拎著一桶蟒血跟在後麵。
擦乾淨桌麵,往爐裡添了二塊炭,水壺裡添滿了水,李夜開始研墨,心道再費上幾天功夫,就可以完成給老狼和猿要的經文。
山中無日月,山中的清風、有花香、有鳥鳴。
在仙女峰上的石壁上雕刻《地藏經》的時候,雖然能夠做到劍入筆意,但由於境界的原因終究有些力不儘意的遺憾。
後來來到破虛僧的洞府一夜入了金丹境,自己對力量的控製有了更深的解理,在石壁上再次刻寫經文的時候筆意就流暢了許多。
如今又在紙上抄寫了幾卷《法華經》,不論是書法還是筆意都是筆走龍蛇,沒有絲毫的勉強和半分澀意。
他相信如果將這卷經文送送山下的和老尚師傅,他肯定會滿心地歡喜。
想到這裡,自己心中也有些失落,想著不久就要離開天山回到城裡。
他很清楚自己能靜下心來抄寫經文,是因為天山上麵很安靜,沒有世俗的紛擾,沒有家人的牽掛,所以自己能夠寧神靜氣。
將那一絲捉摸不定的若水劍意和舉輕若重、舉重若輕的意思融入到枯燥無味的經文的行裡字間,以至於連唐秋雨這樣的劍法大家看了也會驚豔一番。
若待自己下了山,入了城,再經過幾年的風吹雨打,正如先生說的那些話,恐怕連仔細讀上幾卷詩書的心情都會慢慢地失去。
李夜不太相信先生的說法,此時的他還未曾入世,他堅信自己即便有朝一日入了俗世也能象今天這風清月淡,波湅不驚。
快近午時,小白還沒有回來,李夜感覺有些睏倦,便擱筆掩卷,躺在竹椅上閉目歇息。
......
這一覺醒來已經是未過一刻,鼻子裡儘是蟒肉的香味,還是老猿和老狼的說話的聲音。
用力地睜開眼睛,隻見小白已經躺在了身邊的竹椅上麵,老猿和老狼端著碗吃得正歡。
在他兩的邊上,坐著一個身著綠裙的小姑娘,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正看著自己。
半夢半醒的李夜頓時來了神精,從竹椅上跳了起來,歡快地叫了一聲:“好久不見了小青。”
小青放下碗,臉上儘是笑意,淡淡地回道:“我已經盯著你看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