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熬湯煮飯,吃完已經是亥時,李夜看著吃飽躺在竹椅上的小白說:“你想是明天就下山去,還是在山上再多住一天?”
摸著肚皮的小白想也不想就嚷道:“明天就下山去,我要跟小青去城裡玩,她答應帶著我逛街買好吃的。”
李夜一氣,走過去輕輕拎著小白的耳朵說:“你個吃貨,除了吃和玩還會什麼?想回去可以,明早練完了劍再下山去!”
“還沒下山就想著玩,看來以後要請先生好好管教管教你,不能讓你跟著城裡那些人學得憊懶了!”李夜拉過椅子靠著門邊坐下。
“哎呦!你還是我哥哥麼?對自己的弟弟這麼狠!”小白鄙視了李夜一眼。
“兩碼事,玩歸玩,該修練的時候決不能偷懶,這個道理你要分清。”李夜望著屋外說道。“說不準明天還得在寺裡住上一夜,後天才能回城。”
“又咋了?不是說下山回城的嗎?”小白叨叨道。
看著屋外黑暗的天空,李夜幽幽地說:“小青帶了先生的話,要我進城之前先去一趟大佛寺找我老和尚師傅,估計是想著替著解決修行上的問題。”
小白一呆,想著還真的有這回事。
當下不再出聲,閉上眼睛說:“我睡了,明早彆吵我,讓我多睡一會。”
李夜一怔,回頭看著閉上了眼睛的小白,想了想手一揮,一道勁氣吹滅了桌上的鬆脂油燈。
......
夏末初秋的天山,卯時過半天就亮了起來。
睜開眼睛的李夜看著邊身打著呼嚕的小白,搖了搖頭,心想今天就放你一馬。
從躺椅上爬了起來,拎著木桶、鐵鍋去洞邊打水洗漱淘米,等到他生火煮粥,小白也沒醒。
搖搖著,從木架上取下先生給削的木劍,走出了木屋。
站在雪鬆林邊,感應著手裡的木劍,心道鐵木劍果然比竹劍要有份量,手一揮,繼續每日的修練。
隻是想著今天又下山的原因,他沒的練左手劍,而是練完右手劍後去洞口脫光了衣服,就著冰冷的水,仔細地衝洗著身上的汗漬。
心想自己也算是沐浴過了,去大佛寺也算是合了規距。
......
“想什麼呢?你不是剛吃過粥嗎?還沒下山就走神,我以後都不敢帶著你出去混了。”李夜笑著拍著小白的肩膀。
“沒想什麼,我這不是頭一回進城,心裡激動得很,又想著要見你的父母和妹妹,還不知道該怎麼叫他們。”小白看著李夜甩了一下頭。
“叫什麼?你是我兄弟,當然我叫什麼你叫什麼?山下後也是你的父母和妹妹,你這迷糊的腦子儘想些什麼呢?”
“哦!”小白應了一聲,一閃身跑在了李夜的前頭,往山下跑去。
兩人吃完早餐收拾好小屋的衛生,又關上了樹林的禁製,一前一後往山下而去。
離家兩年多的李夜是近鄉情怯。
初入人世的小白是躍躍欲試,充滿了不可知的歡喜。
待兩個花了二個時辰走到李夜當初在石板上刻字的地方時,小白指著上麵的字問:“這是什麼意思,我好象認識一個字也不認識。”
李夜抬頭看著當初自己刻在石板上那幾個字,沒有說話,問小白借了黑刀,跳上前去。
刷刷不到一刻鐘就再次在上麵雕刻了幾個字,拍拍手將黑力還給小白。
笑著說:“這幾個字是我當年跟先生一道上山時刻在上麵的,合起來念:久有淩雲誌,一劍下天山。”
小白接著黑刀心好,心裡輕輕地跟著念道:“久有淩雲誌,一劍下天山。”
“這什麼意思呀,解釋一下給我聽。”拉著李夜的衣袖,小白嚷嚷著說。
“回去讓先生告訴你,趕緊下山,看能不能在官道上打一輛馬車,總不能走著回去。”拉著小白的手,兩人繼續往山下走去。
小白嘴用啃著肉乾,李夜嘴裡哼著風雲城裡的小曲,兩人悠閒地行走了官道上往城裡走,不到兩裡地就遇上一輛回城的馬車,招手間,兩個跳了上馬車。
“麻煩先送我去一下城外的大佛寺,再送我弟弟回城裡的紫竹院。”李夜笑著跟車夫說。
小白不肯坐在車內,挨著車夫坐在車外,一臉的興奮,這可是他頭一回坐馬車,高興激動新鮮啥都不足以形容此時他的心情。
“好哩,就是城裡莫先生和夫子住的紫竹院吧,我知道那地方。”兩位請坐好。車夫一揮馬鞭,兩匹黑馬歡快地奔跑了起來。
馬車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了大佛寺的山門。
李夜讓車夫停下馬車,跳下來掏出二枚銀幣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