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山上得遇老猿與老狼兩位前輩,也是得聞此經後聞道而入道,想著不久後就要度劫飛升。”
李夜端坐佛前,此時已經是一臉寶象生起。輕輕念頌道:
文殊師利,導師何故
眉間白毫,大光普照
雨曼陀羅,曼殊沙華
栴檀香風,悅可眾心
......
“此為法華經序品第一,師伯欲知其中要義,待弟子完整抄錄後再細細品味,屆時有許多迷惑也要師伯跟師尊請示一二。”
李夜輕頌了半刻鐘,停了下來,不知何幾已經是左手拈花,右手用托缽狀。
最妙是頭頂竟然升起一朵三十二瓣金蓮,在輕輕旋轉,隨著他停下頌經後,方自漸漸隱去......
待他凝神靜氣,回觀長須白眉僧人時,竟自伏身於地,口中念佛,全身都在輕輕顫動,口中不停念頌六字真言。
回想李夜頭頂升起的金蓮,老僧看著他喃喃自語道:“可惜可惜,無塵師侄這世不在佛門,否則當是佛門大幸。”
回過心神的李夜躬微笑道:“弟子此身牽掛太多,無法以身供佛,但往後行走世間,當謹記師尊教誨,不讓佛法蒙塵。”
老僧讚歎再三,方才立身端坐,又給爐火上的水壺添了些清水。
看著李夜道:“你對佛法有如此領悟,還願意以身修行佛法之苦難之道,真是難得。”
“你既要抄寫經文,是否要師伯告之齋堂,讓他們另行安排人員暫時替你的諸多雜事,好讓你靜下心來抄寫經文?”
老僧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他想著早些拿到李夜抄寫的經文。
李夜雙手合什,連忙道:“師伯萬萬不可,弟子剛剛才掃了三天的院子,就此停下豈不是讓寺裡眾師兄笑我三天打魚二天曬網!”
老僧一楞,看著他微笑了起來。
“弟子會做好自己的功課後認真抄錄經文,爭取早日供養到藏要閣裡。”
李夜看著人輕聲說道。
老僧給李夜添上熱茶,麵有愧色道:“師伯心急之下竟然著了相,慚愧。”
“弟子本在天山上就想著要抄錄一卷給大佛寺的師傅的,後因因機緣巧合之下讓中域青城的唐秋雨先生要去了一卷,又給天山上的兩位前輩各留一卷,所以才至於現在要重新抄錄給師伯。”
李夜端起茶杯,笑著說道。
“善哉,善哉!師侄不僅自己修行佛法,還能在天山修行之中向出世之人、入世之人宣揚佛法,真正是功德無量。佛陀說:與人說法甚於自己學法,就是這個道理。”
李夜笑了笑,看著李僧說:“說來慚愧,弟子初始抄寫經文之時並不是為了修行佛法,一是為了練習書法。”
“如何妄自菲薄?”老僧問道。
“後來跟著先生修行,他就讓我先從抄寫佛法中修練劍法,現在天山上二外石壁還完整地雕刻著《地藏經》與《法華經》的全本經文。”
李夜看著人說道。
老僧聞後再驚,讚歎道:“行於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
“想不到師侄在不經間已經在天山上不住相布施了兩卷完整的經文,天山眾生、後世修行者都能受到你的福澤。善哉,善哉!”
“此事你與師尊訴說與否?”老僧微笑地看著李夜。
“我來此匆匆,還未與師尊細細訴說天山上的諸多事物。”摸著自己的腦袋,李夜笑道。
老僧再歎,道:“你於無心之中修行佛法,而後領悟佛法,再至布施佛法,法布施佛法後又不喜宣揚,即便不是諸佛轉世也是諸菩薩下凡,阿彌陀佛!”
“弟子愚眜,當經不起師伯的如此讚歎。”李夜趕緊給老僧磕了一個頭。
老僧搖搖頭道:“聞道有先後,入道無定時。迷時師度,悟時自度。你隻需要再修行幾年,待得你從方寸後回歸之日,說不定我跟苦禪師弟都等著你來度化。”
“弟子惶恐!”
“你勿須自謙,你已經將《無相法身》修至五境,此時已經有佛相隨身,待得從方寸山將《無相法身》修至圓滿,或許已經立地成佛也不一定。”
說完老僧站了直來,至佛台前的櫃中取出三卷空白的經卷,遞給李夜。
“閒時抄錄,來日方長,我等得起。”
李夜雙手接過,道:“弟子將認真抄錄,爭取早些將經文供養師伯。”
說完起身,雙手合什,給老僧行禮後推門離去。
待得走出藏經閣,抬頭一望,一彎新月,照耀著整個大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