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在家中睡了一個懶覺,起來時太陽已經照進了堂前的茶桌上麵。
父母已經吃過早餐,葉知秋正在喂李小雪。李夜走上前摸著她的小腦袋說:“妹妹等我回來,你可要學會走路哦。”
李小雪看著她咯咯直笑,奶聲奶氣地叫道:“哥......哥。”
先生拎著一個食盒,過了過來,看著他說:“我廚房炒了幾個菜,一會帶去寺裡。”
李夜點點頭,輕輕問道:“先生,昨天的陣法已經激活了?
“已經激活,現在外人已經進不來了,從外麵看紫竹院就一扁迷霧,跟天山一樣。”先生笑笑。
李夜回過頭看著葉知秋說:“母親,先生不在家的這幾天,你跟妹妹、父親都不要出門,讓沐沐她們也老實呆在家裡,有什麼事等先生從寺裡回來再說。”
葉知秋一聽,有些耽心地看著李夜。
先生笑著說:“沒事,你彆聽他嚇唬你!隻是這幾天最好還是不要出門。”
......
阿貴在街上叫了一輛馬車,先生拉著李夜坐了上來,揮揮手兩人離開了紫竹院。
馬車的速度不再像李夜回城那般快,辰時將儘時出發,已時過半的時候,師徒兩人才來到大佛寺的山門外。
小雜院裡的書生早已醒來,靠著床頭看著窗外,桌上放著一碗剛煮好的藥湯,冒著氳氤的熱氣。
直聽到小院外的門鎖打開的聲音,他皺著的眉頭才微微有些變化。
先生推門走進他住的房間,看著靠在床邊的書生,微笑著說道:“多年不見,想不到你竟然會讓人暗算。”
李夜輕輕地拉上房門,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對現在的他來說,即便在站在院外,也跟聽見先生中書生說話的內容。
書生掙紮著坐了起來,先生示意他不要動,一隻手搭上了他的經脈。“夜兒說的不錯,你確實受了很重的內傷,先把藥吃了,再細說。”
說完將桌上的藥碗遞給了書生。
二人在中域認識多年,又在皇城裡共事一主。
直一先生厭倦了皇家的生活充滿了冷酷血腥背叛,才回到中東玄域主呆了幾年。
直到後來從東玄域主府辭去一乾事物,才終於回到風雲城擁有了安寧的生活。
“皇家內鬥,讓你墊背,又何苦呢?你的修行也不容易,有沒有想過專心修行,離開權利鬥爭,須知這一切所謂的繁華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先生按著書生喝光的藥碗,輕輕地說道。
書生搖搖頭,道:“皇主和大公子於我有恩,要離開也得等上許多年以後,先生你倒是會享福,早早就離開了那裡,躲到這小小的風雲城享受生活。”
先生搖搖頭道:“你隻會越陷越深,直到死在裡麵。”
書生歎了一口氣,道:“所以我前來,向你求援。”
先生繼續搖頭。“你可以在風雲城裡養傷,但是你的事,他們的事都於我無關,我不會再插手。”
“如果皇主走後,大公子有難呢?”書生皺了一下眉頭。
“那也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他才剛度八劫,至少還有十來年的時間,隻要他在誰敢亂來?”先生笑了笑。指著桌上的食盒說:“現在吃還是一會再吃?”
“等一下吧。我們先聊聊!”
“你是怎麼修行的,這麼多年過去,才突破到五重。”先生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我天天在皇城中奔波,哪有時間修行。話說你怎麼收了一個沒有修為的徒弟?雖然他人不錯,又懂藥理。”書生不解地看著先生。
先生瞪了他一眼,道:“我們師徒的事,與你無關,也不要打聽。”
“葉無涯搭上了東玄域的東方府主,他在四處替小公子拉攏四域的勢力,你怎麼看?”
書生皺著眉頭問道。
“怕什麼?讓他們去做,做的越多越好,你以為那家夥老糊塗了?”先生淡淡地回道。
“萬一他們聯會起來怎麼辦?”書生耽心地看著先生。
“沒有萬一!所有的陰謀在絕對力量麵前,都不值一提。更何況老大現在軍權在握。”先生笑了笑。
書生長長歎息。
先生怒道:“一個人一心隻為了修行的人坐上了皇位,既不會管理國家更不會管自己兩個兒子,還為了這些破事讓你事受重傷,看來我要好好說道說道他了。”
書生無奈也回道:“你也知道皇後早年出宮,現在後宮隻有那個女人作主。”
“那就更不象話,野雞上了殿堂,國將其亡!”先生怒拍桌椅。
李夜在房間內坐了一會,看了一眼天色,往外走去,輕輕地拉上了院門。他在去齋堂等著打板排隊吃飯。
這也是他來寺裡修行後,頭一回跟師兄們一起吃飯。
走到齋堂門外,寺裡的眾僧已經在外排隊,老和尚師傅也向著齋堂走來,打板僧人正準備打板。
李夜迎著老和尚走上前去,擋住他雙手合什道:“先生已經來了,在我小雜院。”
老和尚點點頭,看著他說:“先去吃飯。”
師徒兩人,一前一後,排在齋堂的隊伍後麵,等著吃飯。
入了齋堂,老和尚坐在最前麵,李夜坐在最後麵的角落裡。
直到眾人僧吃完飯,才發現後麵坐著能擔三桶水的小師弟。
李夜雙手合什跟眾僧見禮。
......
老和尚吃完沒有跟李夜說話,自己回了佛堂。
李夜想跟去,想了想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雜院。
書生的屋裡傳來了先生跟書生吃飯夾菜的聲音。
李夜回到屋裡,輕輕地掩上門,抱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