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點點頭道:“不是說那小子不能修行嗎?去了收拾完就走人,省得二公子日後耽心!”
“到了風雲城我跟老五去找那小子,麻煩大哥和三哥去找二哥。”
老四走到軍馬邊,將水壺掛在馬鞍上,笑著說。
老者點點頭,翻身上了馬,看著三人說:“替二公子辦完這趟差事,我兄弟五人也該歇一歇,去北域的天山修行一些日子,否則以後越來越難在江湖上行走了。”
“大哥放心,我堂兄就是北域天山內堂長老。”老五笑了笑,也翻身上了馬。
“傳說中的超級宗門天山呀,我們終於要來了。”圓臉胖子翻身上馬,一用力,軍馬歡快地奔跑在官道上。
老五喊了聲:“三哥,等等我。”一揮馬鞭,向著圓臉胖子趕去。
四人非軍人將士,卻騎著軍馬,使用的武器也是軍中製式。
如果讓先生看見,一定會怒罵:“國之蛀蟲。”
.......
這些日子是阿貴跟著先生以來最忙碌的時光,每天帶著小白在城裡到外找假山和鬆柏樹,先後買回了十幾座假山,二十八棵鬆柏。
小白跟在他後麵屁癲地問道:“阿貴哥,為什麼不買杏花樹種在院子裡,儘買些不開花的鬆柏。”
“先生說其它的樹冬天會掉葉子,隻的鬆柏四季長青。”阿貴坐在大門口望著已經種下了十幾天的鬆柏樹,一邊回答小白。
隻見紫竹院的大門口,一邊種下了六棵鬆板樹,從府裡往外望,沒有感覺到跟之前的大門有什麼不一樣,但是多外人如此此時站在紫竹院的大門外,遠遠望過去,整間院子都籠罩在一遍淡淡的霧色裡麵。
而大門的正上方,懸掛著一塊青銅九宮八卦盤。
“聽先生說,除了我們,彆人都走不進院子,是嗎?”小白一邊剝花生,一邊說。
阿貴回過頭,看著小白緊張地說道:“這話以後不能亂說,讓先生聽見了會罵人的。我們就當沒這回事,知道嗎?”
“我知道先生是為了妹妹他們安全才布的這個陣,我不會在外人麵前說的。”小白繼續說道。
“如果外人問你這院子是怎麼回事?要你帶他們進來你會怎麼辦?”阿貴嚴肅地看著小白。
小白丟了一粒花生在嘴嚼,想了想說:“我說不知道呀?實在不行就找個理由跑掉。”
“先生還說了,最近這些日子不要單獨出門,怕有事情要發生!”阿貴有點擔心地看著小白。
“彆怕,出了事我保護你。實在打不過就喊小青幫忙。”小白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往府裡走去。
“等等我!”阿貴站了起來,用力推上了沉重的大門。
......
大佛寺,苦禪的佛堂裡。
老和尚一麵煮茶,一麵看著李夜問道:“聽說你給了先生一個陣盤?還是來自佛門破虛僧留下的物件?”
李夜伸手,替老和尚倒上熱茶,看著他靜靜地回道:“那東西我之前不認識?後來給了先生看了才知道。”
“這可是好東西啊,有了這個陣盤,加上先生的修為,就可以在你父母、妹妹住小紫竹院布下一個大陣,外人便再傷害不了她們。”
老和尚看著李夜,認真地說道。
“有這麼厲害嗎?”李夜大吃一驚,心想差點就把那東西扔在天山上了。
“自然有那麼厲害,那陣盤連大佛寺裡沒有,估計便是中域皇城,也沒有幾塊。”老和尚看著他,輕聲說道。
李夜怔了怔,不解問道:“原來如此厲害,這樣一來,我跟先生也能放心去方寸山,不用替母親她們耽心了。”
老和尚微笑看著他說道:“這是你跟破虛僧的緣份,沒想到卻讓你的家人受了他的恩澤,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也沒有想到這是這樣,無論是修行上,還是在無相法身修行上,我都受了破虛僧的莫大恩澤,真希望有一天還能夠再遇見他老有空。”
李夜想著去到另一個世界的白素素,了不知道她有沒有遇上破虛僧,或是她當年有沒有見過他,兩人有沒有機緣巧合之下在另一個世界再遇見。
“世間萬物自有定數,便是緣份,也是有前世注定一說,否則你也不會在這世遇上先生,遇上我,再到天山上得到破虛僧的傳承了。”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每臨生死考驗之後能夠靜下心來修行,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能夠勉強做到這一點的人,便是少之又少。
李夜隱隱想到了自己離開之前,應該把家裡的親人們安頓好,不能讓她們再有危險。
老和尚看著他臉上神情,問道:“你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我聽先生的朋友說,便是中域皇城,也有汙濁不堪的事情,我又在想,我身處大佛寺裡修行,便是佛門勝地,竟然也會有人來這裡襲擊。”
世間,連皇城都不是淨土,哪裡還能安全?
看著老和尚他繼續說道,曾聽先生說過:
一片葉,落在哪裡都是歸宿。
一朵花,開在哪裡都有芬芳。
一個人,走到哪裡都是宿命。
“你家先生境界很高,佛法很妙。”老和尚看著他淡淡地微笑道。
天生看著他問道:“師傅,如何解釋心安處便是身安處?”
老和尚一聽,看著他笑道:“人生無常,心安便是歸處。人生之路並非隻有坦途,也有不少崎嶇與坎坷,甚至會有一時難以跨越的溝坎。”
“既然如此艱難,我們為何還要修行?”天生皺起了眉頭。
“心安身自安,身安室自寬。心與身俱安,何事能相乾。誰謂一身小,心安若泰山。誰謂一室小,寬如天地間。”
老和尚端起麵前的茶杯,往裡麵靜靜看去,指著水麵飄浮的葉子問李夜:“你看它們安是不安?”
李夜一聽,忍不住回道:“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
老和尚笑了起來,輕捋胡須問道:“世間可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茶葉?”
李夜聽完一驚,低頭往老和尚的茶杯裡看去,低頭沉思了片刻,回道:“應該沒有。”
“那麼,世間有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呢?”老和尚繼續問道。
“那更不可能。”李夜一聽,堅決地回道。
“開花時,儘情賞花,隻言珍惜,不說彆離。種樹時,認認真真,結果隨緣,得失儘然。”
老和尚靜靜地說道,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麵前的李夜。
李夜低下頭,想著老和尚的一番話,臉上露出了無限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