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鳳凰山下,春雨中停著一輛馬車。
清風和明月丙兄弟,跟在許靜雲的身後,邊上舉著雨傘的小姐姐小臉通紅。
清風彎腰行禮,看著許靜雲道:“師伯此去萬裡,路上小心。”
明月看著小姐姐,紅著臉說:“師妹,早些回來,秋季宗門大比有豐厚的獎勵。”
小姐姐的臉在料峭的春雨中凍得通紅,小聲回道:“兩位師兄請回吧,我跟師傅辦完事就會回宗門。”
許靜去看著這兄弟兩人,微笑著說:“無雙在路上也能修行,倒是你兄弟兩從去年冬天到現在竟然沒有絲毫的進展,如此下去秋季大比時可難取得好成績。”
明月摸了摸頭,笑著道:“師伯放心,我兄弟回山就拚命修行,等師妹回來時肯定能破境到金丹五重。”
小姐姐捏著拳頭,說:“兩位師兄加油!”
許靜雲揮揮手,道:“回去了,我們也要啟程了。”
清風揮揮手,道:“師伯一路順風,祝師妹路上修行破境。”
明月揮揮手,道:“師伯好走,師妹再見。”
小姐姐和許靜雲上了馬車,車夫一甩馬鞭,車輪轔轔,離開了鳳凰宗。
......
小姐姐看著許靜雲,小聲問道:“師傅,秋天我們能從東域趕回宗門嗎?”
許靜雲靠著車窗,望著外麵的風景。
淡淡地笑著說:“宗門的比試旨在激勵廣大的學子努力修行,能參加自然最好,趕不上也無所謂。既然離開了宗門,在路上也是一種修行,難道你把這個道理也忘記了?”
小姐姐沉默片刻,望著眼前那一株株桃樹,在春雨中抽出了紅紅的嫩芽,說道:“弟子清楚,我們認真地修行。”
許靜雲閉了上瞍,說道:“你現在剛剛入了金丹境,慢慢來,不要心急。”
小姐點點頭,笑著說道:“謝謝師傅!我會努力。”
她的聲音很平靜,溫和柔軟,卻流露堅定的決心。
許靜雲神情不變,說道:“我歇息一會,有事叫我。”
小姐姐扭過身子,靠著車窗的另一麵,掀天車簾的一角,看著窗外的青蔥的景色。
手裡麵,卻捏著李夜輾轉托人給她帶的回信,嘴裡輕輕地低吟: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
雲中誰寄錦書來,你這一封錦書,卻讓我望斷了天涯路。
我已經入了金丹境,你在天山上麵還好嗎?還是你已經下了天山?入了金丹?我已經回來了,你還在風雲城裡等我嗎?
不知不覺中,當年的小姐姐已經快十一歲了,一身白裙的她,已經有了亭亭玉立的風姿。
......
就經此時,東域天山絕頂之上。
萬年玄冰覆蓋著的飛升台,黑雲籠罩之下的雷劫已經毫不間斷地劈了二天二夜,上麵盤坐的老狼已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離飛升台五十丈開外的地上,一臉血漬的老猿已經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
天上最後雷劫過後,五彩雲霞照在老狼的身上,正經曆著最後的飛升洗禮。
山頂烈烈的寒風勁吹。
老猿看著狼狽不堪的老狼,吼了聲:“老不死的,想不到這九九雷劫居然沒有劈死你。”
老狼睜開了眼睛,咧開嘴,扯著笑道:“你都沒死,我哪敢先去!”
“你準備好了嗎?我們這就要離開了!”老猿低著望著萬丈深淵下的天山,萬分的不舍。
老狼點點頭,道:“走就走了,彆婆婆媽媽的樣子。早就已經跟孩子分彆過了,彆流貓尿,丟人!”話未說完,自己已經是淚水滿臉。
老猿抬頭用力地吼道:“天山呀,老子呆了一千年,早就膩了!”吼完用袖子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老狼也吼道:“孩兒們,我們有緣再會!”
正在兩人嘶吼中,天空中降下了二道白光,將兩人團團包裹起來。
電閃火光之間,飛升台上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蹤影。
老狼、老猿在東域天山修行千年,終於度過九劫,踏虛飛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