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拉著她,臉一黑,心道你是成心要黑我呀!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再取笑我,我帶小胖子去寺院裡修行。”
小菊一聽李夜把話題轉到唐朝身上,嚇得甩開李夜的手,躲到了唐秋雨的身後。
夏梧桐看李夜,上前盈盈給他福了一下,一雙妙目盯著李夜,淡笑兮兮道:“你好,我是青城夏梧桐,我去過天山你住的地方。”
唐秋雨拉著小菊挨著自己坐下,笑道:“小李夜,我這徒弟可是對你的劍法很感興趣哦?還有,小菊現在也是我的小徒弟,你以你可不許欺負她。”
李夜看了看唐秋雨,又看了看夏梧桐,感覺她象天山上的野狼,想要看清自己的內心,不由歎息道:“你現在看到我這樣子,是不是很失望。”
夏梧桐有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低下頭輕輕說道:“是沒有想到。”
李夜並不擅長和人交談,特彆是有心機的女人,尤其不願意麵對這師徒兩人窺探自己的那一點秘密。
所以對夏梧桐和唐秋雨的疑惑眼神,他假裝沒有看見,隻是禮貌地請夏梧桐坐下,又給三人倒上茶水。
然後安安靜靜坐在窗畔,側耳聆聽先生與唐秋雨的說話。
黃掌櫃和謝老板陪著聊了幾句,因為兩人都不是修行者,感覺跟唐秋雨搭不上話,麵起身說有事商議,走出客棧往黃記商鋪裡走去。
唐秋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表情有些僵硬,看了一眼李夜,然後又看著先生。
沉默片刻後輕聲問道:“我聽玉兒的師傅說,李明珠跑去風雲城找你們退婚了?真的這事?”
李夜嘴唇微張,不知該說些什麼,心道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自己差點讓李明珠廢掉了全身的修行,現在又讓你們拿出麵放在桌上鞭屍。
先生看著他的表情,笑了笑,道:“天要下雨,彆人要退婚,由不得人。”
唐秋雨張大了嘴巴,道:“你們就如了她的意了?”
先生端著茶杯,正欲放在嘴邊,想了想道:“不然呢?”
夏梧桐坐在唐秋雨邊上,雙手捧著茶杯,看著李夜,時而抬起頭,時而皺著眉頭,張了張嘴,卻沒有話說出口。
先生給唐秋雨倒了茶水,說道:“你們怎麼會來這小鎮?”
唐秋雨看了一眼李夜,回過頭望著先生,輕輕說道:“我要給梧桐和小菊配一種凝聚神識的藥液,還差一味藥,青城裡已經用光了,聽說這裡有出產藥材,就來看看。”
先生點點頭,道:“我明天可以幫你問一問,剛才那位黃掌櫃就是列夕鎮的商人,他的店就在對麵。”
李夜伸手從小菊的花環上摘了一朵桅子花,放在鼻子下嗅。
小菊看著他,忽然問道:“李夜哥哥你的境界怎麼回事?怎麼跌到聚氣境了?”
夏梧桐地抬起頭看著李夜,她的神情很專注,似乎想著李夜會怎樣解釋這事。
李夜沒有想到小菊會問自己的修行的事,怔了怔,苦笑著說道:“修行中出了些麻煩。”
小菊看著他神情認真說道:“莫先生不是很厲害嗎,難道沒有辦法嗎?如果哥哥不能修行,你以後該怎麼辦才好。”
夏梧桐靜靜看著他,似乎想要分辯出李夜話裡的意思,還是故意隱藏自己的境界,還是真的在修行中出了問題。
她再次認真說道:“那你現在真實的境界是什麼?”
李夜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就是你眼睛裡看到的境界。”
唐秋雨搖了搖頭,看著李夜說道:“如果你以後都不能修行,那你之前修行的那些劍法,在天山上領悟的那些劍意,豈不是都成了擺設?”
李夜皺了皺眉頭,笑著應道:“不能修行道法,我還可以修行佛法。”
先生看了一眼夏梧桐,眉頭皺得緊了一些,他是知道夏梧桐的哥哥就是皇城的二皇子,世人俗稱二公子。心裡難免有一些不喜。
看著唐秋雨說道:“我們隻是路過中域,本想著去青城看一下李夜的幾個小夥伴,再去一趟鳳凰山,完了就去西域的方寸山般若寺中修行。”
先生覺得,沒必要隱瞞李夜的去向,如果夏梧桐將這事告訴二皇子,他再敢派人來方寸山,自己一定會找某人討要公道。
唐秋雨看著李夜光光的頭頂,和一身的粗布僧衣,苦笑道:“我怎麼忘了,佛門中也有無上的道法。以李夜對佛法的領悟,當能修成無上佛法。”
夏梧桐目光微垂,落在李夜一身粗布僧認上,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隻聽她輕輕歎息一聲,輕輕地端起了麵前的茶杯。
小菊看著李夜,眼裡流下了淚水。
拉著他的手說:“李夜哥哥你放心,我會跟師傅好好修行,再過些日子你也會在萬象城見到唐朝和我哥,以後就們都可能保護你。”
李夜拍了拍她的手,淡淡地笑道:“我還沒那麼弱,我不去找彆人的麻煩,卻也不怕彆人找我的麻煩。”
說完抬起頭,靜靜地望著坐在對麵的夏梧桐。
那日淩晨在富春江上的戰鬥後,他看到感覺自己的肉身力量又大了一些,經過這些日子苦練,他不論劍法還是箭法都上了一個台階。
想著水匪首領脖子上的那驚豔一箭,他淡淡地笑了起來。
若對麵這幾人知道自己的肉身也能斬殺元嬰六、七重的修行者,或許她們的想法會完全不一樣,此刻臉上的的表情也會不同。
夏梧桐卻不知道李夜心裡想的是什麼?
心道麵前這家夥已經境界全無,跌入了聚氣境,以後都不能修行,居然還能笑得如此自然甜美。
心裡不由得呆了,捧著一杯茶也忘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