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一聽,“咯咯”地笑著說:“沒有那麼誇張,沐沐隻射中了三十幾人,哥哥大多數都射穿他們的右臂,要不了他們的命。”
先生看著沐沐,微笑著說:“沐沐呀,你這接下來的日子,還得跟夜兒一起,將你的心境修行上去。”
沐沐點點頭,抱著李紅袖直笑,這會她已經忘記進來是要問李紅袖大佛寺裡的事情了。
謝老板掏出絲巾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說:“幸好有你們在,要不我這船上的貨物,夥計們跟我的性命都難保。”
李紅袖看著他,語氣平靜地說:“這也是我們惹來的事,自然要由我們來收拾。”
夏梧桐靜靜看著地著謝老板和沐沐的訴說,心裡一次次地掀起驚天駭浪。
她心裡盤算了一下,要在黑暗的夜霧中將數十丈外的匪首一箭穿喉自己金丹三境的修為絕對不夠,更何況既然能當水匪的首領哪能沒有修為?
看著唐秋雨,她輕輕地說道:“師傅這位李夜竟然將佛門玄功修練到了如此地步,讓弟子也望塵莫及。”
她故意說成是佛門玄功,就是想探聽先生的口風,看看李夜是不是真的是修練玄功時走火入魔,導致境界全無。
唐秋雨聽到夏梧桐的問話,心裡也有探聽的心思,將目光望向了李紅袖。
隻是,還沒等李紅袖回話,沐沐就大咧咧地說道:“我哥哥他是修行了佛門中的肉身功夫,將一身肉體修練到不象話的地步,才會有力氣射了那麼多的箭。”
看著二人不相信的樣子,又繼續說道:“後來沐沐沒事,他卻倒在船艙後麵癱倒了一個時辰才恢複。”
先生和李紅袖齊齊看著沐沐,心道這小姑娘的無心之語到是解了眼麵的尷尬。
當下笑了笑:“這小子的肉身,確實不象話,你彆讓他的外表迷惑了,看著瘦弱不堪,其實狠著呢。”李紅袖笑著說道。
先生低頭不語,心道這倒是個簡單的推托理由。
唐秋雨和夏梧桐自然不相信,但是看著沐沐天真無邪的笑容,又不象是故意騙人。
隻好歎了一口氣,道:“佛門中的諸多修行法門,又豈是我們世俗中人能理解的。”
沐沐點點頭,拍著胸口說:“哥哥馬上就要去西域的般若寺裡修行,等從那裡回來,估計也用不著沐沐保護他了。”
唐秋雨一怔,心道還真的要去西域方寸山,那裡可是傳說中的聖地,哪能輕易對外收徒修行?
當下看著先生,微笑著說:“不知先生要帶李夜去般若寺中修行多久?”
先生拎起水壺給幾人加茶水,看著唐秋雨和夏梧桐,想了想。
說道:“短則五、六年,長則十年,總要完成修行才能下山重入世間。”
夏梧桐一聽,心裡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心道你竟然要去那裡修行五到十年麼?
真的一入佛門深似海,從此不入世間來?
想到這裡,忍不住輕仰美麗的臉頰,看了看船艙的後麵,有些癡了。
幽幽地說道:“想不到李夜居然要去佛門中修行如此長的時間,世間除了真正的出家僧人之外,想必再無人可以做到吧?佛門與世間雖然隻隔了一道門,卻是兩個世界。”
唐秋雨知道夏梧桐的心思,心裡一痛,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輕輕地安慰道:“人們從修行那天起,走的便是一個漫長道路,莫說十年,宗門裡的長老苦苦不能破境,一閉關幾十年也是常有的事情。”
先生點點頭,微笑著道:“唯有無上堅忍的決心和恒心,方能修成自己想要的那條道路,每個人的路不同,但是目的卻是一樣的。”
李紅袖一聽,也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看著先生說:“也不知道我這道門檻,什麼時候才能破了去。”
唐秋雨看著她發愁的樣子,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道:“我卡在這個境界曾經十幾年,你才多久,著什麼急。”
李紅袖看著她淡淡地笑道:“哪能不著急呀!”
說完回頭又看了一眼先生,然後低著頭,端起了麵前的茶杯,心道自己的男人早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自己這點境界再不努力,那裡能行。
隻有沐沐和小菊是快樂的,沐沐拉著小菊的手,咯咯地笑個不停。
笑著說:“小菊你在青城可要努力喲,哥哥到了白玉城肯定會給你好東西,讓你跟小胖子還有你哥突破幾個境界的。”
夏梧桐眼簾微垂,看著自己黃色的裙擺,心道你自己都不能修行了,居然還關心著舊時的夥伴破境的事,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沉默片刻後抬起頭來,靜靜看著先生說道:“莫先生,我以後在修行中遇到問題,可以來般若寺中請教你嗎?”
先生看了一眼唐秋雨,微笑著回答:“為什麼不可以,隻是那裡山高路遠,可不是隨便就能來的。”
李紅袖看著夏梧桐感慨地說道:“你想來就來,隻要我在,保證讓你滿意。”
唐秋雨平靜地說道:“佛門清靜地,又豈是我們世俗中人隨便能去的地方?”
李紅袖一聽,眉頭微蹩,看著先生說道:“是這樣的嗎?”
先生笑笑,說道:“自然是這個道理,佛門清靜地哪能讓我們這拖家帶口的長住?隻是般若寺的後山便是玄天道觀。我倒是想在那裡住上幾年,好好享受一下道門的清靜無為。”
唐秋雨一聽,心想這倒是一個好法子,說不得自己真要帶上徒兒去住上一些日子。
夏梧桐心裡暗自歡喜,心想我還是可以去般若寺裡去找你的。
若大的船艙中陷入了一片安靜,隻聽船弦外富春江的流水嘩啦啦向後而去,偶爾有幾隻水鳥在船邊覓食,發出咕咕地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