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您既已殺了他們,又何必再念經呢?”李夜皺著眉頭問道。
“我殺他們是度化,殺了念經是替他們超生,如果不是他們凶惡,我又何必生此殺孽?”
明惠僧人瞪了李夜一眼。
他繼續說道:“他們一共來了五人,後麵還有二人,估計至少是元嬰七重到八重,你要小心一些,不要心慈手軟讓他們咬你一口。”
說完低頭去搜地上黑衣人的身子。
李夜怔了怔,說道:“至少我還活著,這就行了。”
明惠僧人回頭看著他,眉頭一展,目光清沏,嘴角有一絲笑容。
手一晃,二顆戒指丟給了李夜,道:“一共三個,我也沒看,先給你二個,後麵的二人我們一人一個。”
李夜看著他慈悲的圓臉,心道和尚也喜歡上打劫了。沉默片刻後說道:“還剩下的二人,希望他們能知難而退。”
“什麼意思?”明惠僧人心道,我還等著送財童子前來獻寶呢。
“我想他們沒有收到這三人的消息,應該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殺的,雖然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但是他們想吃掉我,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接下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李夜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地說道,就完看了一眼手裡的空間戒,手一晃收了起來。
明惠僧人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但聽過不少殺手的傳說,他們以冷酷噬血殘忍著稱,沒有完成任務是不可能輕易退走的。”
“冷酷的殺手……哪也是修行者,他們也會怕死的。”
李夜抬起頭,望著前方的山巒,淡淡地說道。
說完他從地上撿起黑衣人的長劍,開始在荒原的草地上挖坑。
明惠看著他的舉動,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轉身往後麵走去。
李夜一邊挖坑一邊念頌《地藏經》,不到半個時辰,地上已經挖好一個土坑,拎著之前死去的黑衣人的明惠走過來。
看著李夜說道:“想不到你還會背誦《地藏經》,實在難能可貴,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可什麼都不會。”
李夜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邊接著念經,一邊將黑衣人抱起來放進土坑。
一邊說著:“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來,為何要殺我......但願你們來生不要再做殺手,做一個平凡的人,過完平凡的人生吧!”
明惠僧人也將手中拎著的黑衣人丟進坑中,一邊幫李夜填土,一邊念頌往生經。
咧著嘴著:“和尚我一向都是管殺不管埋的,今天為了我這佛門的弟子,我就破例一回,希望你們入了地地獄後好好地轉生。”
......
站在李夜的的身旁,明惠漠然看著草地上的墳堆,說道:“我曾經說過,這些黑衣人的目標是你,殺你是他們的任務。”
“殺手就是殺手,被殺死的殺手還是殺手,你不沒有必要難過,而且我相信,前麵剩下的那兩個才是真的難以對付。”
明惠僧人拎著長刀,往官道上走去。
李夜看了他一眼,說道:“再怎麼說,我們還是造下了殺孽,等到了般若寺,我再為他們多念一些《地藏經》吧。”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在荒涼的官道上,等到靠近了兩匹黑馬,李夜忍不住走上前去,輕輕地扶摸著它們受傷的地方。
將羽箭輕輕地取出,又取出了隨身攜帶的藥草,就在地上的石頭上碾碎,從懷裡掏出手巾,一撕為二,將藥草敷在馬兒的傷口上,用手巾包紮好。
然後喊明惠幫忙,兩人合力將黑馬扶了起來,輕輕地說道:“你們自由了,傷口要不了幾天就會好起來的。”
說完輕輕地拍了拍黑馬,卸下馬背上的馬鞍丟在地上。
指著空曠的荒原說:“你兩走吧,正好有伴,以後不要再讓人抓住了。”
馬兒仿佛聽懂了他說的話,伸過頭來蹭著他的手,李夜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不一會兩匹黑馬,一前一後慢慢地離開了他的身邊。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兒,明惠笑著說:“你真的應該入我佛門的。”
李夜搖搖頭,他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我可不行,我家裡還有父母和妹妹,鳳凰山上還有一個未婚妻,我能做的就是,將佛法修行圓滿,回去保護我的親人。”
明惠撇了他一眼,嘀咕道:“萬丈紅塵,有什麼好留戀的?”
李夜沒有理他,從地上拎起長劍,指著遠外的山巒,認真地說道:“還要給大師添麻煩,幫我解決前前麵的危險。”
明惠點點頭,雙手合什道:“過了前麵的這道山梁,如果他兩沒有出現,估計就是給你嚇跑了。”
李夜咧嘴笑道:“這全靠大師的慈悲,救弟子也水火之中。”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
“注意前麵山道邊上的石崖,有人影。”明惠輕聲提醒正在奔跑中的李夜。
李夜一驚,放慢了腳步,抬頭看著前方五十丈左右的石崖,果然有兩道人影在陽光的照射下,拉著長長的影子......
兩道輕微的腳步聲音響起,躲在石崖後麵的黑衣蒙麵人走了出來,一左一右地站在官道兩邊,冷冷地望著漸漸走進的李夜和明惠僧人。
一名稍胖的黑衣人緩緩摘下頭上的帽子,冷漠地看著漸漸走進的李夜和明惠,緩緩伸手撥出長劍。
說道:“想必我那三名兄弟,已經遭受了滅頂之災了!”
另一名黑衣人也撥出鐵劍,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李夜,仿佛他的眼光能夠穿透實物看清李夜的一樣。
他手裡握著的鐵劍透著幽幽地寒光,照亮這名黑衣男子黝黑的額頭,冷滿漠的眼中的憤怒的神情。
他們的三名兄弟已經死去,他們要找李夜報仇,這已不僅僅是暗殺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