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天要不了自己的這條小命,那麼自己就要頑強地活下去。
哪怕再難,也要將佛門的無上神功修練成功。
閉著雙眼的李夜,沒有用神識去看竹劍究竟斬破了幾朵雪花。
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雪地中,用最簡單,最不費力氣的方法,將手裡的竹劍一次一次地揮出。
右手斬了一萬次,換成左手,一劍......一百劍......一千劍,直到將自己變成風雪中的雪人......
雖然不能運轉真元護身,但是李夜的肉身境界很高,兩個時辰的練劍,並沒有消耗他太多心神。
收住竹劍的他此時顯得意尤未儘,想著一會去齋堂吃完午飯。
趁著大殿外無人,可以儘情地奔跑,練習在大佛寺裡練得稍稍入門的踏雪無痕。
摸摸身體,感覺空蕩蕩,原來是上山後先生就將一直穿在自己身上的玄鐵甲拿走了,說是找人給自己煉劍。
想著自己在大佛寺中修練踏雪無痕時,身上穿著重重的地甲。
肩膀上擔著一百多斤的泉水......從大佛寺後山小溪到齋堂的那一段小路,不知流下了自己多少汗水。
李夜記得,在他最後一次練習時,小路的雪地上曾留下了他淺淺的腳印......老和尚師傅看了曾說,再苦練幾年,估計就可以成功了。
“我去哪裡找鐵甲負重?”輕輕地轉動著破虛僧留下來的空間戒,李夜低著頭深思。
從拿到這枚戒指後,他隻從裡麵拿了幾顆寶石給沐沐和小青、母親和李紅袖等人,靈石也隻拿了幾塊出來送人,再就是將裡麵的《法華經》拿來修行。將心神沉浸進去,李夜無意識地尋找起來......
就在他快要失望的時候,不經意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一個小木箱,輕輕揭開,裡麵將著四塊銀色的金屬,正想輕輕拿起來細看,卻感覺很沉。
心裡惦量了一下,估計每塊都有五十斤右左,拿起來往手上一放,卻是一個環型的護手,大小中自己的手臂合適,心道破虛僧的身材難道跟自己差不多?
看著自己的顯得清瘦的身體,李夜苦笑了起來,心道破虛僧是得道的高人,怎麼會跟自己一樣瘦小?
估計這也是他年少時拿來練體用的,想不到時過境遷,正好適合自己拿來修練踏雪無痕的輕功,更適合自己拿來練體。
腳上套了兩塊,手上也寺上兩塊,頓時腳步沉重了很多。
......
“也不知道沐沐在在做什麼,玄天觀應該很冷吧?”
李夜看著大殿頂一厚厚的積雪,小手背有身後,想像著沐沐和李紅袖在玄天觀裡的生活。
心想自己再苦練些日子,等到年關的時候去北坡去看她。
吃過早飯,李夜在大殿裡呆了半個時辰,在諸佛的注視下念了一會《地藏經》,然後踩著重重的腳步,開始沿著大殿外的廣場開始疾走。
因為丹田的真氣不能調用,所以光憑肉身的力量在雪地裡奔走,讓人從後麵看上去怎麼都像是一隻搖搖擺擺的小鴨子。
但是因為李夜在大佛寺後山擔水的時候,已經掌握了在雪地裡奔跑的訣竅。
所以現在的他雖然看上去搖搖欲墜,卻也不會真的摔倒在雪地裡。
感受著身體突然增加的重量,李夜又象是回到了大佛寺裡擔水的時光。
隻是圍著大殿外的廣場跑了兩圈,他就慢慢找回了感覺,腳下的步子也不會那麼生澀,有了幾分靈動。
有僧人跑過大殿,看著奔跑在廣場上的李夜,喊著殿裡當值的僧人出來看熱鬨。
看著腳下用力,奔跑在雪地裡的李夜,有僧人笑著說:“這不師叔真奇怪,明明不能修行,但這在雪地裡奔跑的身法看上去卻不比我們差。”
“誰說不比我們差,你沒見小師叔一次都沒摔倒嗎?師兄你要是不服,可以下去試試,保證你跑不了一圈就會摔個狗啃泥。”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麼厚的雪,就算我們踩在上麵,也有些吃力,真不知道小師叔是怎麼練的,據然可以疾步如飛......”
大殿本是修行的首場,應是莊嚴清靜,此時卻因為幾個僧人圍觀李夜在雪中的修行,有了一絲人間的生氣。
擠在幾個師兄身後的無憂,看著雪地裡的李夜搖了搖頭。
說道:“明塵小師叔真是個怪物,這麼寒冷有天氣,不去找明惠大師喝茶取暖,據然在雪地裡發瘋,我真的想不明白。”
“無憂師弟,等你想明白你就是小師叔了。”
邊上的一個師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雪地裡奔跑的李夜沒想到此時的他,在彆人的眼裡成了一道風景。
為了保證自己的身子不陷進厚厚的積雪,隻有拚了命地運轉無相法身的心法,將一身肉身的力量運行到極致,腳下的每一步都比平時花費了許多的力氣。
畢竟大佛寺在天山的會陷進去,再想抬起腿,就得消耗更多的體力。
這一天,李夜在山門前的方場上奔跑了二十圈,就感覺到體力明顯得不濟。
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心想這肉身的修行果然不簡單,自己隻是堅持了一個時辰不到,就感覺吃力了。
而當年在大佛寺後山擔水,就是跑上二個時辰,也沒有這麼吃力。
看著身後一串串淩亂的腳印,心道等自己練成了踏雪無痕,估計會讓明惠師兄和先生大吃一驚。
說不定,到那個時候自己無相法身的第六層心法,也能修行到圓滿了。
停下腳步的他,抬頭往大殿上望去,隻見屋簷下已經站著十幾個光頭的和尚,正指指點點看著雪地裡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