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雨沒聽明白李紅袖的意思,隻是看著先生,發起呆來。
稍後,咬著紅唇問道:“能不能把這些道理告訴兩個孩子,她們現在的心境更不穩。”
先生一聽,攤開雙手道:“這是你們兩個女人的責任,一個是師娘,一個是師傅,你們有責任教她們明白這些道理。”
“隻是不能著急,隻能一步一步來,我跟你們都講了半天,你們再跟她兩說......”
先生此刻終於感覺自己有些頭大了,他突然想起了般若寺中的李夜。
心道還是自己的弟子省心,隻要稍微點撥一下就能明白諸多道理。
李紅袖看著自家男人無語的樣子,大咧咧地甩甩手。
笑著說道:“這事就交給我兩,你不用操心了。”
先生看著大大咧咧的李紅袖,有些無語,也有些頭疼。
想了半天憋出一句:“紅袖你在後多跟唐先生請教,這對你突破有很大的幫助......”
他本來想說,如果你有唐秋雨的悟性,早就破境到分神了。
想想怕打擊到自己的女人,才換了一種說法。
唐秋雨看了先生一眼,突然感覺到有些羞澀。
當下隻好拉著李紅袖的手說:“我準備在方寸山多呆些日子,至少要等梧桐再破一境,不行就在山上過冬了。”
李紅袖看了一眼先生,又扭頭看著臉紅的唐秋雨。
豪爽地拍拍胸口道:“沒關係,你可以把這裡當做家,想呆多久呆多久。”
唐秋雨一怔,看著他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這道你這也太直接了吧?
......
晨光中,打鐵棚後麵的洞口。
看上去跟天山上破虛僧修行的那個石洞幾乎一模一樣。
躺在木棚裡的李夜看著洞口,腦海中浮現天山上的場景。
他知道這隻是他的懷念,畢竟那座萬裡之外的天山已經是過去的時光。
而當時的兩個主人都已經飛升離去。
那個洞口上當初雕刻的十二字真言,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識海。
甚至包括那條小河,那寒潭,那年的冬天,以及生活在崖坪上的所有感受。
他隻要離開般若寺,便會來到北坡的這座山洞外的木棚裡,跟歐陽東籬學習劍的技術。
一想到自己再過五年,或者十年,就有可能是五域中的鑄劍師,便覺得這幾個月所吃的苦,都算不了什麼。
當年在風雲城寫了首詩賣給李紅袖五百金幣,當時覺得是暴富的感覺,估計十年後自己鑄一把劍,會不會賣到一萬甚至十萬金幣?
而如財迷一般的沐沐,如果知道自己以後的身價,會不會在夢裡笑醒?
事實上李夜有時想如果能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還魂草或獸魂。
估計自己用不了十年就有可能突破到第九層。
隻要將第九層收法入了門,哪怕修行到小成,自己可以下山。
回到風雲城去看望分彆已久的爹娘和妹妹、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此時躺在在洞口前的他,一個小小的夢想。
沐浴著盛夏的山風,他竟然在竹椅上睡了過去。
直到棚中響起一陣說話的聲,他才睜開雙眼。
呆呆地看著歐陽東籬身後的李紅袖,以及一身白裙長發的唐秋雨。
揉親眼睛看著站在棚外的三人,李夜爬起來問道:“師娘、唐先生,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李紅袖看了一眼唐秋雨,大咧咧地說道:“我跟唐先生切蹉劍法時,一不小心將她的劍給崩壞了一個口,想著你跟著歐陽大師學鑄劍,看能不能幫唐先生修一下。”
唐秋雨點點頭,看了李夜一眼,轉身取出帶鞘的長劍遞給歐陽東籬。
輕聲說道:“歐陽大師,這把劍雖然不是名劍,但也跟了我幾十年,實在是不想將它丟掉......”
歐陽東東籬沒有馬上回話,隻是默默地接過長劍。
左手握著劍鞘,右手將長劍輕輕抽出,隻見一道寒光,出現在李夜麵前.....
隻見這把三尺三寸長的鐵劍,寬二寸,薄似翼,如一汪秋水。
遺憾的是,靠近劍刃的地方崩壞了一個缺口,如同破了相的美人。
歐陽東籬輕歎了一道:“雖然是一把好劍,工藝也不錯,奈何當初鑄劍的時候火候不夠,錘打的時間也不夠,淬火的時機更糟糕,使名劍蒙塵,看來唯有回爐重鑄了!”
說完扭過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李紅袖和唐秋雨。
李紅袖拍拍唐秋雨,喃喃地問道:“唐先生你這把劍叫什麼?”
唐秋雨盯著歐陽東籬手中的長劍,輕輕說道:“這是我師傅在我拜師的時候給我的禮物,劍名秋水。現在她老人家已經破虛而去,這把劍就成了唯一的念想了。”
歐陽東籬沒有理會她神情上的變化,隻是看著她,靜靜地問道:“要不要重新鑄過?”
那意思是鑄就把劍留下,不鑄就請走人。
已經睡意全無的李夜,看著舉棋不定的唐秋雨,有了主意。
撓了撓後腦勺說道:“那個唐先生,這把劍本來就有缺陷,你若現在拿不主意,等我師傅走後,五域中再無人能給你重鑄。”
唐秋雨看了一眼李夜,又看著麵無神情的歐陽東籬。
低頭思了片刻,咬了咬牙,輕輕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歐陽先生為我重鑄這把劍,多少費用我會付給您。”
歐陽東籬點點頭,淡淡地說道:“這把劍估計最快也要一到二個月,慢則要等到下雪的光景,至於費用你看著辦。說明一下,這把劍我鑄一半,他鑄一半。”
說完用手指了一下站在他身後的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