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說領悟劍意,是不過是劍道剛入了門,以後的路還很長,有可能窮其一生也無法修行到至高的境界,所以我得趕緊把這把重劍鑄造出來才行。”
李夜看著一臉震驚的明惠,靜靜地回道。
“說的也是,修行那有儘頭?越到後頭吃的苦頭越多,你要有心理準備。”
說完這番話,明惠將劍胚還給了李夜,伸手去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說道。
接過明惠遞過來的劍胚,李夜小心地收了起來。
想著自己《無相法身》近日來修行的一些心得,忍不住想討教一番。
不禁輕聲說道:“師兄,在發現在學習鑄造技術的時候,對我肉身的修煉也有不小的幫助,如果我不跟師傅學鑄劍,這第七層功法的小成怕是沒有這麼快。”
“鑄造一道,也講究精氣神的修煉,你如果沒有無相法身的肉身的基礎,恐怕你也沒有機緣做歐陽東籬的弟子。肉身的修煉、劍道的修練,鑄造的學習這三者如果都修行到圓滿的境界,你將會是五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明惠若看著他,有所思地說道。
“等我鑄好自己的重劍,往後的日子裡,恐怕會很少再去鑄劍,實在是太辛苦、太費神了,這些日子裡我就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李夜看著明惠認真地說道。
這鑄劍的苦,隻有他自己明白。說出來沒有相信,他估計明惠也不會想到,自己在這把劍胚上花費了多少心血,流了不知多少汗水。
多少個夜裡醒來,夢中還在做鑄劍打鐵的夢。
明惠看著他一臉的不忿,忍不住微笑起來。“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先過好當下的日子吧。”
說完放下手裡的茶杯,從佛台上撿起佛珠,輕輕地撚轉。
李夜看著明惠,也忍不住輕歎了一聲:“說什麼都好,眼下最好緊的還是抓緊將無相法身的第七層修行完成。”
“不要急,一切隨緣。”明惠輕聲回道。
看著眼前的明惠似有入定而去的意思,李夜想起了先生的歐陽東籬說的那番話。
急忙說道:“師兄,我想請個長假,下個月跟我家先生進山去采藥,一來自用,二來賣了過日子......快的話中秋前後就能回寺,最遲在下雪前趕回。”
生氣明惠入定,李夜一口氣將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去吧!在山裡采到靈藥,記得給我留一份。你走的時候跟無憂那小家夥說一聲就行了,寺裡的事情我會安排妥當,你不用耽心。”
明惠說完便揮揮手,閉上了眼睛,嘴裡開始頌經。
看著麵前將要入定的明惠,李夜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隻是轉過身,輕輕掩上禪門。
這些日子苦夠了,突然閒適下來,竟然有些不適應。
想著無憂早上說的那番話,心想這家夥晚上要過來吃粥,抬頭看了一眼開色,心道左右無事,還是先回去再歇息一會。
......
風雲城將軍府,正在花廳中喝茶的許靜雲,收到了自驛站轉來的一封信,淡黃的信封上烙印著一隻鳳凰,表明此信來自鳳凰山上的鳳凰宗。
林月如在一旁抱著孩子,看著她問道:“許師傅,是不是宗門有事?”
許靜雲展開書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回頭看著林月如道:“是有事,還是一件喜事。”
“說來聽聽,讓我也分享一下。”林月如抱著上官秋明,微笑著說。
“我師姐的弟子將她皇家學院的名額讓給了無雙,宗門催我們儘快去中域皇家學院報道,再不去這名額就作廢了。”
許靜雲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書信,淡淡地說道。
“雙兒要去皇家學院?她不是在鳳凰宗麼?”
林月如不解地問道。
許靜雲將手裡的信紙疊好,放進了信封。
看著林月如笑道:“鳳凰宗跟皇家學院不衝突,五域裡許多天驕都比了那裡學習,皇家學院的資源比宗門裡要好的多,很多宗門都將自己資質好的弟子送去那裡,這個名額可是非常稀缺的。”
“這麼說來,這還真是一件喜事了......隻不過,我又會有很久見不到無雙和您了。”
林月如喜悅的神情裡夾著一絲憂鬱。
“我們師徒倆在風雲城呆的時間夠久了,再呆下去無雙就廢了,你若想她可以在秋明再大一些後,來中域的皇家學院來看她。”
許靜雲輕聲地回道。
林月如一楞,心道不知不覺中,師徒兩人回到風雲城已經一年多了,確實夠久的了。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看著許靜雲道:“思來想去,為了她的前程,也隻好如此,畢竟這風雲城的天空太小了,連書院李夜那小子也呆不住,一去也不知何時才回,葉知秋估計更是牽掛。”
“我雖然沒做過母親,但是兒行千裡母耽憂,這個道理我還是能理解的,隻是世事難料,難求兩全之美,分彆總是難免的。”
許靜雲想著跟上官無雙在鳳凰山上的光景,忍不住也歎息了一聲。
在鳳凰山上雖然安靜,但是無論功法還是修練的資源哪裡比得上皇家學院?
況且自己是無雙的師傅,兩人一還可以一同進入學院,自己以陪同弟子的名義在學院裡自行修練,每月還能拿不到的資源。
這樣的好處,許靜雲怎麼可能錯過?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許久不見的唐秋雨,心想也隻有自己的師姐和她的弟子,才會將這富貴的名額給了無雙和自己。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輕輕地歎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