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掏出火折子,隨手一劃,輕吹一口,點著了邊角,看著它慢慢燃燒,仿佛墨下的劍意也在火焰中跳動,直欲脫紙而出。
......
就在此時,從四方城往中域的路上,東方玉兒跟蘇清月坐在馬車裡,靠在窗邊的小女孩突然一陣心悸,一種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
睜開烏黑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師傅,不知道如何開口描述此時的心情。
蘇清月怔了怔,看著她說:“怎麼麼?閉眼養神也會做惡夢?”
東方玉兒搖搖頭,沒有將心裡的滋味說出,也不知道如何述說。
難道說遠方有人在思念自己?
隻是這樣的裡,又有誰會思念自己?
......
將軍府的花園,小姐姐正在樹下練劍。
興致正好,卻突然心中一陣悸動,手中的淑女劍拿捏不住,咣鐺一聲掉在地上,嚇壞了在花廳前聊天的林月如和許靜雲。
“兒雙,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脫力?”許靜雲眉頭皺了一下。
小姐姐沒有回話,隻是伸手將地上的淑女劍撿起。
轉身回到花廳挨著林月如坐下,一言不發,望著天空發呆。
林月如伸手撫摸著她的長發,輕歎了一聲道:“這又是為何?”
“不知道,就是莫名的心悸......”
小姐姐心道:莫不是那家夥是生自己的氣了?
可這眼下的一眼,誰又能夠預料?
卻隻見一陣秋風如刀過,花園裡吹落一地的枯黃。
......
眼見著湖紙燃儘成灰,李夜走出了小雜院,抬腳往後山而去。
心不靜不宜抄經,但是可以登山望遠,順便采摘山中的蘑菇和野菜。
從天山開始,他就習慣了一個人修行的生活。
世人無法忍受的孤獨,在他眼裡卻是一種難得的寧靜。
這個認知看似簡單,實際上卻蘊含一種堅持和決絕。
普通修行者的心境根本無法承受這種痛苦,更何況在他這樣花樣的年紀,但是李夜能。
因為他能,所以他可以將孤獨化為平靜,再將平靜化為從容,將從容化為修行的力量,一絲絲世人無法模仿的劍意。
不知不覺中,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眼就爬到離般若寺百丈的一外山峰。
站在懸崖的邊上,迎著陣陣肅殺的秋風,對著天空用力也吼道:“山高我為峰,昂首傲蒼穹。”
一路走來,他已經看到了天空的那一道彩虹,相信用不了十年,就能夠去觸摸那天空的白雲。
無論是在天山上冰河裡的苦練,還是在大佛寺中劈柴擔水,亦或是在般若寺裡的掃地諸般修行,都無法再撥動他的心境。
更彆說跟歐陽東籬修行鑄造技術一來,日夜不停止地錘煉,漸漸地將他一顆弱小的心靈錘煉得固若磐石。
想著自己體內日漸堅韌的肉身力量,想著萬裡之外的風雲城還有爹娘和妹妹在等著自己回家,想著自己終有一天將全鑄造出自己的本命劍。
喃喃地自語:“等著我吧。”
......
玄天觀的青石小院,夏梧桐正端著梨樹下,一邊煮水,一邊向先生請教《青鳥訣》的修行方法。
沐沐則無精打彩地陪在一旁,雙手撐著下巴,一幅漸漸睡去的姿式。
李紅袖和唐秋雨則是躲在房間裡麵,用兩人的話說是女人要睡美容睡,中午的時光不能浪費。
“先生,為何我將《青鳥訣》修行到第三層後,就很難突破了?”夏梧桐一臉疑惑地看著先生,輕聲地問道。
先生一邊倒茶,一邊淡淡地笑著回答:“你才金丹前期,能將功法修行到第三層已是不易,我估計你師傅也才修行到第五層。”
夏梧桐一楞,看著先生呆呆地說:“那豈不是我要將境界突破到元嬰境,才能修行第四層的心法?”
先生點點頭,給她麵前的杯子倒上茶水,輕聲回道:“就是這個道理,修行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光是著急是沒用的。”
“哪要如何?”夏梧桐輕聲問道。
“你沒見我那徒兒在般若寺裡修行一門功法,至少要花上十年的功夫苦修,還不一定能夠成功。”
先生看著她,靜靜地回道。
“十......十年?那他豈不是要將人生最美好的十年,都花在般若寺那枯燥無味的地方?”
夏梧桐想著李夜在般若寺裡掃地的那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先生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輕歎了一聲。
說道:“修行之路,何其漫長?如果不在少年時打下堅固的基礎,往後的日子再想有更高的境界突破,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夏梧桐聽先生一說,回頭想想自己一路走來的光景,輕輕地點了點頭。
凝聲說道:“為了以後能修行到更高的境界,現在吃多少苦,都是值得的。”
“我哥哥好象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吃苦呀?”半夢半醒的沐沐,突然冒出了一句。
嚇得夏梧桐一跳,反應過來的她狠狠地瞪了沐沐一眼。“沐沐你想嚇死人麼?”
沐沐舌頭一伸,給她做了一個鬼臉。
自從天山上見到李夜,沐術便沒來沒有見李夜在她麵前報怨過半句,在她的心裡哥哥自然是最堅強的男孩,沒有之一。
夏梧桐看著她問道:“沐沐,李夜跟你在天山上是如何修行的?”
沐沐想了想,歪著腦袋說道:“練練劍,爬山摘果子,還有就是陪著沐沐去瘋了。”
夏梧桐一楞,怔怔地看著她:“就這樣?”
沐沐笑道:“不這樣,能哪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