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茶樓,來到有間客棧,納蘭雨安排了二間上房,李紅袖跟唐秋雨打個招呼便抱著沐沐上樓而去。
納蘭雨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吩咐夥計沏了一壺茶,跟著唐秋雨和夏梧桐坐了下來。
看著唐秋雨一臉的疑問,納蘭雨微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唐秋雨靜靜看著他說道:“看你的神情,總歸是有事掛著,趁著我跟梧桐都在,都說說吧,說完了我還得去歇會。”
茶氣氤氳,夏梧桐拎起小壺倒茶,然後遞給唐秋雨,又給納蘭雨倒上一下。
然後自己捧起麵前的杯子,靜靜嗅著茶氣中的芬芳,她這時候有些累了,但她想知道納蘭雨來佛都的意圖和打算。
終究不可能打啞謎,納蘭雨也端起杯子喝了二口茶水,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師徒二人,清了清嗓子。
輕聲說道:“公主給出的那二個名額,青城的給了東玄域的東方玉兒,據說是公主殿下的師妹,同在青城修行,另一個給了唐先生的師妹,她給了自己的徒弟也是東玄域的人,名叫上官無雙,好象是風雲城將軍府的。”
坐直了身子,唐秋雨看著納蘭雨的眼睛,忽然向前靠近了一些,然後伸手輕輕地敲著桌麵。
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據我所知,這二個女孩之前可都跟你兄弟李夜有關係?”
聽到師傅的說話,正捧著杯子的夏梧桐不自得臉上一紅,緊張地看了一眼從在對麵的納蘭雨。
想了想,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往杯裡看去。
經過瞬間猶豫,納蘭雨咳嗽了一聲。
然後笑了笑道:“我兄弟跟我說過,東玄域主府的夫人已經找了他,當麵退了婚,我兄弟也應承了,這事自然就些揭過,二家人也沒有撕破臉。”
唐秋雨笑了笑,身子一軟,靜靜靠在寬大的椅子裡。
說道:“那還是之前有過關係!李夜那小子我知道,他臉上不在意,不表示心裡不在意,這個梁子是結下了,哪能輕易就此揭過?”
坐在她身邊的夏梧桐突然地咳嗽起來,咳的滿身都是茶水。
哪怕是用手絹捂著,也不能擋出衝出嘴唇的那一道清茶。
唐秋雨回過頭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是關心李夜的事。
但看著她咳嗽,卻又忍不住歎息說道:“那家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卻要這許多的人來掛著他。你就喝著茶,何苦關心這些事?真是何苦來哉。”
夏梧桐笑了笑,把手絹塞進袖中,沒有回話。
......
納蘭雨看著桌上的一灘茶漬,沉默片刻後說道:“據說她二人都已到皇家學院報道,現在都是皇家學院的學員了。”
唐秋雨搖了搖頭,說道:“已經做了決定,就不再需要再去關注。說說其它有沒有讓我信自己高興的事。”
納蘭雨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著說道:“我來佛都開店,以後你們可以經常下來玩玩,這算不算開心的事?我打算過幾天上山去找人兄弟聚聚,要不我等唐先生和公主回山的時候一起去?”
夏梧桐連眼皮都沒抬,低著頭看著杯中的茶水,靜靜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也想著李夜師弟了?”
唐秋雨看著自己的徒弟,突然感覺有些頭大,這女孩的心思越來越不好猜了。
又扭頭看著納蘭雨,淺笑道:“你來的不是時候,那小子跟他先生進山采藥去了,據說最少也要十天半月才回。”
納蘭雨一楞,脫口說道:“沒關係,我近來也沒咐事,要麼去山上等著,要麼再這城裡多呆些日子再山上去見他。”
唐秋雨笑了起來,想著麵前這家夥居然也會關心在深山老林裡修行的李夜.
回頭看著一臉紅霞的夏梧桐,不由得又輕歎了一聲。
“難道是你主人讓你過來的?”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納蘭雨隻是想著李夜就大老遠跑來西玄域的佛都開客棧。
夏梧桐也睜大了眼睛,瞪著納蘭雨,那意思是,說實話,彆想騙我。
納蘭雨一呆,心想這師徒兩人都成了精,啥事都瞞不住。
停了半晌,才壓低聲音回道:“主上讓我過來瞧瞧,彆讓人上山去尋他的麻煩......”
夏梧桐一驚,用手捂著嘴道:“我父皇......”
唐秋雨似乎早知道一道,風清雲淡地看著夏梧桐,淡淡地說道:“走了一早上的山路,你該去歇會了,有事以後再問,日子長著呢。”
那意思就是,都是你們自家的事,知道就好,著什麼急?反正眼前的人又跑不掉。
納蘭雨看著二人嘿嘿一笑,起身說道:“二位先去歇會,晚上我請你們吃大餐。”
夏梧桐打了一個哈欠,笑著回道:“這些日子可真是餓著了,晚上得補回來。”
說完起身,拉著唐秋雨往後麵的院子走去。
在山上想著跟那家夥一起進山采藥,可是因為李紅袖跟唐秋雨沒去,她臉薄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好跟著下了山。
沒想到這剛一下山,又開始惦記起來。
心裡暗暗思量,難道自己喜歡上那家夥了?之前在佛都這家夥救了自己的事情,到了這時她想起來,心裡依然會撲騰撲騰地亂跳。
難道,這說是傳說中的愛慕之意嗎?
可是,山上那個家夥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