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雨靜靜望著先生說道:“先生放心去照顧紅袖妹妹,這兩個小家夥就交給我了。”
說完看著發呆的夏梧桐和嘟著嘴的沐沐說:“你們兩人今天晚上就跟我一起,我們三人擠一擠。
沐沐這回很聽話,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納蘭雨沉默了一會後,說道:“我今晚就住我那兄弟的屋,先生不會有意見吧。”
先生微微一怔,臉上緩緩浮起一絲笑容。
揮揮手說道:“彆說我們在中域多次打擾你,就衝你喊夜兒一聲兄弟,又有什麼不可的?夜已經深了,大家都回屋歇息吧。”
“你們隻是小境界的破境,不會造成多大的動靜,我跟紅袖在這再坐會。”
先生的眼裡,眾生的破境都算不了什麼事,隻有李紅袖的破境讓他不放心,畢竟這可是從元嬰突破到分神,要引來天劫的。
而五域中的修行者,很多都是元嬰破境到分神的時候熬不過去,而倒在最後一道雷劫之下。
他今天晚上要花十分的力氣來護著李紅袖,不能的絲毫的意外。
在坐的都知道今晚上是李紅袖突破分神之夜,造成的動靜勢必驚人,想來也不會在這青石小院裡破境。
便道了晚安,各自回屋打坐,等待破境的契機。
......
看著沐沐跟著唐秋雨進得屋去,李紅袖禁住拉著先生的衣袖。
說道:“夫君我怕,聽唐先生說突破到分神會有天劫降臨,我怕渡不過去。”
先生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如果夜兒今晚在此,他可要笑話你了,須知夜兒生下來就挨了天雷,這許多年過來,也不知道挨了多少回雷劈,用他的話說劈著劈著就習慣了。”
李紅袖一怔,使勁擰了一下先生的胳膊。
氣笑道:“你以為誰都可以跟你那妖孽徒弟比麼?試問五域中有誰能獨自一人,在天山跟兩個要渡九劫的老怪物相處了兩年。”
先生一樂,笑道:“那是夜兒的機緣,你我都羨慕不來,如果不是夜兒的善良真誠,他也得不到破虛老和尚的傳承。”
李紅袖想了想,低下頭道:“說得也是,那小家夥的際遇確實讓人無法相信。”
先生微笑道:“夜兒的情況隻有你跟沐沐知道,旁人都以為他是無法修練才去佛門改修肉身。”
李紅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回道:“這事我跟誰都沒提過,雖然唐秋雨問了我很多回。”
先生拉著她的手,繼續說道。
“卻不知等他肉身修行大成,破我了跟苦禪老和尚設在他丹田中的禁製,那才是真正的一日千裡,這也是他為何不服用這紅雪蓮的原因。”
李紅袖一楞,半晌才回過神來道:“我說這小家夥為何自己有好東西不吃,留給我們,原來他是憋著大招呢。”
“忍得住寂寞,受得了白眼,放得下退婚,吃得了寺中苦修的苦,這樣的夜兒以後才能磨煉出更好的心境,從容麵對未來的一切。”
為了分散李紅袖破境的恐慌,先生將佛門寒山與拾得的故事慢慢地跟李紅袖擺了一回。
......
寒山是個詩僧、怪僧,曾隱居在天台山寒岩,因名寒山,他的詩寫得很美,但脾氣卻十分怪癖,常常跑到各寺廟中“望空噪罵”,和尚們都說他瘋了......
一日間,寒山與拾得對話,拾得曰:“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
拾得答曰:“隻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後世之人便將這二人的對話當做佛門的經典,世人也將這番對話當做典故來教育後人,讓人在利益、困難麵對不驚、不怖,從容麵對......
......
這個故事雖然是先生頭一回跟李紅袖講,但是她去是聽得入了迷.
她當聽到阿妹為了報恩而轉世找到寒山和拾得的這一階時,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夫君,我看那唐先生是喜歡你的緊,我也不介意,我也跟她說了好幾回,讓我跟我做姐妹,你就找個機會收了她成不?
“這樣以後我們就算是飛升到另一個世界,也可以繼續在一起,豈不是一件美事?”
李紅袖紅著臉,終於借著先生跟她說故事的這個機會,將唐秋雨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料先生卻讓李紅袖的這番話嚇了一跳。
盯著她訕訕回道:“夫人你腦子沒發燒吧?這種事情如何說得出口,先不說她是公主的師傅,光是她是青城宗門的長老,這個玩笑就不能亂開。”
說完禁不住伸手去摸李紅袖的額頭。
李紅袖給先生的舉得惹得笑了出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輕輕地回道:“我說的可是正經事,要不我現在就去把唐先生叫出來,跟你對證!”說完假裝欲起身離去。
先生連忙伸手拉住她,漲紅了一張老臉道:“打住,打住。”
李紅袖看著自家男人這沒出息的樣子,禁不住幽幽一歎。
說道:“你一這點還不如李夜那小子,想當初在風雲城知秋姐姐自作主張替他定了二門親事,他從天山上下來後也沒見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在他眼裡這事就跟喝水吃飯一樣正常。”
先生拉著她的手,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認真地回道:“你也知道那隻是定親,況且當是兩個小女孩都是他自己喜歡的,否則葉知秋她不會自作主張了。”
李紅袖一楞,看著先生道:“難道夫君不喜歡唐先生?要知道人家可是要模樣有模樣,要境界有境界,比我可高得多了去,就算有飛升的那一天,也不會拖你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