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李夜揉著眼睛走出山洞,先生已經帶著李紅袖跟沐沐進了深山。
屋前的鐵鍋中給李夜留著粥,崖前的石桌上茶杯還冒著熱氣。
搖搖頭,打了一桶水洗漱,又盛了在碗白粥擱在桌上,拎著水壺倒上了茶水。
“煉完劍胚,就去找那條龍筋。”嘀咕了一句,便抱著碗開始喝粥。
眼之所至,箭之所至。
李夜想了想,自己目前恐怕還做不到這一點,因為不能使用身體內的真元,光憑肉身的力量顯然是不夠的。
回想在在富春江上的那些日子,先生買的木弓在自己的手裡最多也就是射出六十丈左右,沐沐也差不了多少。
現在雖然力氣大了,估計也最多也是七十丈。
而眼睛以他來說,至少都在二百五十丈開外。
至於歐陽東東籬說的那個心之所至,箭之所至的境界,在李夜現在看來還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看來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站起來身來,又盛了一碗粥。
......
先生不在,李夜喝了二杯茶便進了山洞下到地火鑄劍台邊,取出劍胚放在凹槽處煆燒。
眼見著劍胚漸漸通線,便用鐵鉗夾起來放在鑄劍台上揮錘敲打。
這一刻他感覺到手中沉的鐵錘仿佛比平日裡輕了一些。
而鐵錘擊打在劍胚上的落點也準了三分,心道難道這就是肉身破境帶來的好處?
然而即使是這樣,在他不停地煆燒、錘煉、往來寒潭外淬火,堅持了一個時辰多一些,也終於體力不支而倒在地上。
“這哪裡是鑄劍,這分明是不要命地在煉體!”
一邊喘著氣,一邊嘀咕。
看著地上那黑色的劍胚,雖然拚了命去煆打卻沒沒有多少變化。
心道這果然是一塊頑鐵,需要時間來磨煉。
拍拍手,往上南的廣場走去。
抬著望著依舊佇立在廣場中的蛟龍骸骨,回過氣來的李夜慢慢走了走去。
待他爬在骸骨的腹部,一眼望去,隻見蛟龍寬大的脊椎
隻有骸骨和這條龍筋保留了下來,仿佛在告訴李夜它與天爭命的故事。
輕輕歎了一口氣,李夜小心爬上蛟龍的骨架上,小心地將蛟龍筋從龍骸骨上取了下來。
放在手裡輕輕地撫摸,這條數丈長的蛟龍筋,他做成弓弦隻需要四尺左右,剩下的可以留著以後給沐沐再鑄造一把弓箭。
又手合什,嘴裡念頌了幾遍往生咒,嘴裡又道:“蛟龍前輩,你的龍魂既已經為晚輩所化,這條龍筋便請賜給晚輩,它日若能憑它征戰沙場,當能重現你往日的雄風。”
叨叨一番,抱著龍筋出了山洞。
......
從木屋裡尋了塊獸皮,輕輕將蛟龍筋表麵的塵土擦掉,出現在李夜麵前的是一條明黃色,有著淡淡光澤的龍筋。
取出劍匣中的鐵弓,比劃了一下需要的長度,取出小刀小心地在龍筋上切了一刀,卻沒有任何反應。
心裡一急,又將力氣加大了一些,再加大,然而手裡的小刀卻始終拿眼前的龍筋無法。
這是寶物,普通的刀槍自然拿它無法,需要寶劍。
心裡一動,取出了久不用的若水,凝聚了氣力,再試著往龍筋上砍了一劍,這回尤如劍過金石,切入了半分左右。
一見有戲,李夜大喜之下加大了力度,不到半柱香的時辰,手裡便捏著一條四尺左右的蛟龍筋。
又過了一刻鐘的纏繞,按照歐陽東籬之前將的方法,終於一把完整的鐵弓出現在李夜的手中。
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他要試一試這鐵弓的力量。
隻不過,任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無相法身》的功法運轉到極致,以隻是堪堪將鐵弓拉到半圓。
想要再多拉一分,也是不成。
歎了一口氣,心道難道要將第八層心法修行到圓滿,腿了這凡體,方能將這鐵弓拉滿?
走到木屋前的崖邊,望著對麵山澗上的那一顆雪鬆,李夜取出了一枝竹箭在手中。
這還是先生在富春江上列夕小鎮上買的那些箭。
凝神靜氣,將鐵弓拉到半圓,眼睛地盯著對麵山澗上的那一顆雪鬆。
放鬆、再放鬆,他試著回想在富春江上練箭的那種感覺,三箭齊發,後箭追前箭......
稍稍將鐵弓抬高了半分,全神灌注的他,一鬆手指,放開了手裡的竹箭。
“嗡”的一聲,蛟筋做成的弓弦輕響,竹箭如一道電光,風馳電掣般向對麵的山澗雪鬆射去......
過了片刻,箭過無聲,但是李夜的眼睛卻看見離弦的竹箭已經插在山澗上一顆雪鬆的樹杆上麵。
箭尾上的羽毛還在輕輕地晃動......
“這距離恐怕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丈了吧?”李夜心裡暗道。
憑著手裡的鐵弓,他超越了在富春江上的射程。
安得彎弓似明月,
竹箭穿過寒山鬆。
口中低吟,一轉身回到屋前的桌邊,收起了剩餘的蛟龍筋和劍匣,一邊尋想將箭法提高的法門。
歐陽東籬給他的那三枝箭輕易是不能動的,沒有拉弓到滿月,根本發揮不了用天外殞鐵打造金箭的威力,簡直就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