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雨一怔,扭頭看了李夜一眼,說道:“我這修行算什麼?要說厲害,當是要數我這兄弟了。”
小姐姐聽到他這番話,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許靜雲也是莞爾一笑:看著捧著茶不語的李夜問道:“李夜你現在的境界是什麼?難道跟納蘭掌櫃一樣?”
李夜低頭想了想,自己的元嬰已經沒了,變成了元神,便搖搖頭道:“自然不是。”
小姐姐一楞,脫口問道:“難道跟我一樣不成?金丹境?”
李夜也怔了怔,心道我在上了天山不久就是金丹了,隻是這早就破丹化嬰,自然算不上了。便再次搖搖頭,紅著臉說:“不是。”
失望的許靜雲忍不住再次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是築基的境界吧?”
這回邊坐在一旁的納蘭雨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小姐姐也睜著一雙妙目,認真地看著李夜的眼睛。
李夜看著小姐姐的眼神,又看了許靜雲跟納蘭雨一眼。
內視己身,沉吟了半晌,靜靜地回道:“晚輩的境界就是,沒有境界!”
“沒有境界?”許靜雲驚呼。
“沒有境界!”小姐姐捂嘴驚呼。
“沒有境界?”納蘭雨也呆了,他也沒想到李認會是這樣回答。
看著麵前發呆的三個,李夜再次微笑著回道:“我修行的是佛門的肉身功法,在還未圓滿之前,自然是沒有境界?便是修行到圓滿之時,也跟五域中的修行境界不一樣。”
在李夜看來,隻要自己將第八層心法修行圓滿,對應修行界的境界那便是渡劫的境界,那豈是許靜雲等人能夠理解的?
思前想後,又想到先生和明惠師兄對自己的那番交待,便選擇了如上的說法。
被李夜驚到的許靜雲終是回過神來,看著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幽幽說道:“如此說來,你是一心修行佛門心法,放棄了修行一道?”那意思是,你往後都不能修行了。
納蘭雨瞪了他一眼,問道:“我初見你那會你可是厲害得不行,怎麼幾年過去,反倒越來越差勁了?”
小姐姐的眉頭已經擰得越來越緊。
看著眼前的少年,她怎麼也不相信,那個跟自己在雪地裡打架,後來跟著先生上了天山的男孩,居然已經不能修行。
李夜看著眼前三人不同的表情,輕輕地微笑道:“我在天山修行時,出了一點問題,所以導致目前不能修行,至於哪天才能恢複......我想,這得看上天的安排了。”
自天山破境到元嬰之後,先生便讓他服下丹藥壓製住了境界。
後來大佛寺的老和尚又出手替他封住了丹田,而眼下破境無望,的確要看天意了。
這看李夜看來皆是事實,便一件件地說出,也算不上是妄語欺騙眼前的三人了。
“兄弟你的肉身法門修行一什麼程度了?”納蘭雨終是靜下心來,耐心地問道。
“七層剛過,八層無望。”李夜如實回道。
“你這十年來,就一直在修行這個肉身法門?”小姐姐不甘心,再次問道。
許靜雲則是死了心,不再出聲。
看著小姐姐著急的樣子,李夜也是於心不忍。
便笑笑道:”那也自然不是,我閒來無事,修練了一些劍法,又跟先生學了一些琴道,後來遇上歐陽東籬大師得以拜他為師,便跟他學了些鑄造技術,學了幾年的鑄劍。”
“前些日子我還自己鑄了些鐵箭用來防身,玄天觀的清虛道長還想讓我跟他學煉藥之道......”
如春風化雨,李夜不急不緩,一一道來。
看著麵前三人被雷得半死,李夜忽然想起什麼。
又補充道:“其實我這些年最得意的是,便是抄寫經文,這個連青城的唐朝秋雨先生跟她的徒弟夏梧桐也知道,她兩都喜歡我寫的經文,我還送過二卷給唐先生。”
“如果許先生跟無雙師姐也喜歡,改天我再抄經文,也可以送給你們。”
李夜從來不認為自己抄寫的經文有多少寶貴。
雖然唐秋雨跟夏梧桐甚至先生,都從他的筆意中看到了劍意,但是李夜卻不介意跟自己喜歡的人分享這一快樂。
納蘭雨搖搖頭,道:“我還不想出家,不需要佛經。”
許靜雲亦是如此:“我一心向道,要踏破虛空,自然不會想著出家,也用不著佛經。”
“那個李夜,你真的出家了?為何要想著送給我佛經?”小姐姐心裡也是莫名奇妙。
李夜聽完三人回話,心裡也是怔了怔,心道這卻是一件解釋不清的事情。
就算自己拿出經書來,說不定這三人也感悟不出劍意,更何況現在身上沒有。
想到這裡,便釋然開來,笑道:“此事因人而異,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