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依舊是昨天的黑衣人。
離開皇宮的馬車一路急馳,直朱雀大街的國師府。
卯時過半,國師府大門打開,身著黑色披風的李夜跟納蘭雨走了進去。
隨後,大門便緊緊關上!
風雪過後,皇城又是一個晴日。
......
當日早朝,百官集結,皇主在議事之前首先宣旨:即日起,國師隱退,將由其弟子自方寸山般若寺歸來的弟子李夜接任,大典三日後在金殿上舉行。
這一道旨意,如冬日裡響起一道驚雷。
堂下眾臣事先竟無一人得知,待宣旨完畢,當下亂成了一團。
“這新國師從來沒聽過呀?”
“這國師才回來多久,又要隱退?”
“一代新人換舊人,皇主跟國師大人有魄力呀”
“這大家都沒見過的人,突然就做了國師,合適嗎”
“誰有異議,上去找皇主呀!”
右相看了看左相,兩人搖搖頭,都摸著胡須猜疑。
尚書看著中書,兩人交流了半晌,也沒得出結論。
六部尚書王智看著驃騎大將軍衛先笑道:“聽我家小子天化回來說,昨夜花滿樓裡來了一個神秘的小子,一首琴曲賣了六千多金幣捐給南疆將士,後來神秘失蹤,有樓裡侍女看到是宮裡的馬車連夜接了這小子入宮......”
驃騎大將軍衛先點點頭道:“我家小女青玉當時也在哪裡,跟你家公子說的差不多,她說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聞一回,莫說是六千,往後恐怕一萬也難再聽一回啊!”
邊上的掌鸞儀衛士大臣夏溫良湊過頭來說:“聽小女詩語說,那小子本來是不欲撫曲一奏的,後來是被一幫公子小姐們懟得不行。”
“再加上二皇子皇妃及花樓主一塊起哄,那小子一怒之下才拋出了若有人出五千金幣願撫曲一首,捐給南疆將士,而那花滿樓的管家更是伴歌助力,兩人一琴一歌,尺豔了整個皇城的公子小姐。”
隻是片刻之間,堂下一幫大臣便知道了昨夜花滿樓中的趣事,更是知道有馬車連夜入宮,難怪今日早朝皇主宣旨,雷倒了一幫眾臣。
......
身材清瘦,麵容冷酷的左相站出來奏道:“未知皇主對國師弟子了解多少,這個決定是否太匆忙了?”
一副國字臉的右相也站了出來奏道:”皇主可否再緩緩,容朝臣再議議?”
六部尚書王智奏道:“臣以為皇主英明,國難當頭,當有青年英才挺身而出,為國分憂。”
驃騎大將軍衛先奏道:“臣合議,皇主英明!國難當頭,應該決斷!”
......
看著一幫有不同意見的朝臣,皇主揮揮手道:“此事朕在五年前便已有決斷,豈由你等今日裡再質疑?眾臣不得再有異議,
金殿上皇主再響了一道雷,將一幫眾臣再次雷倒在地。
沒有一人清楚,皇主竟然不聲不響,為此事布局五年,直到今日朝會才揭開冰山一幕。
一時間群臣噤聲。
......
這一日,國師沒有上朝,似跟皇主兩人商議好了一般,不給群臣質疑的機會。
散朝之後,有好事的眾臣結伴前往國師府拜見,卻被告訴國師不在,三日後朝會上見。
又有人轉道去了花滿樓,沒料花滿樓也大門緊閉,說是整頓內務,三日後再對外開放。
午時剛過,皇城已經亂成一團。
昨夜花滿樓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到會的一幫公子小姐,無一人得知。
眾人皆封口,靜待三日後的朝會大典。
......
“據說東方玉兒的母親曾退了那小子的婚,想不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插上一刀,報了當年的一箭之仇,彆人不知道,我們的主上自然不傻,哈哈,有意思。”
花滿樓中,花天下看著花落雨,咯咯笑道。
“唉呀,你是沒看見納蘭雨當時氣的模樣,牙齒都快咬碎了!”花落雨看著她,微笑道。
花天下後著嘴笑了一會,問道:“那小子變化大嗎?長得如何了。”
花落雨撇了撇嘴,笑道:“我當時就沒認出來,唇紅齒白,象個美麗的小和尚。”
“那會這小子不是灰著個臉嗎?”花天下有些吃驚。
“姐姐,你已經五年沒見地他了,用他的話說:人家也會長大,也有變化好麼?”
花落雨看著花天下,禁不住嬌笑了起來。
“哪倒也是!這會他應該是一個英俊的少年了。那曲譜他給你了麼?”花天下問道。
花落雨一聽,當即搖搖頭:“這可是他送給我的,姐姐你可彆打主意!”
“你個丫頭要死啦,快拿出來給老娘看看,信不信我打死你。”花天下急了。
“看可以,姐姐可不許搶哦!”花落雨咯咯笑道。
“行行,快拿出來讓我再看看。”花天下攔著她的手不放。
花落雨極不情願地取出了曲譜,遞給花天下。
“原來這曲名叫《白頭吟》,花天下輕輕低語,幾不可聞。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這不就是當年在我們對麵客棧裡唱的那首嗎?這家夥!”
花天下恨恨地說道,難怪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