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看著發呆的葉知秋,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呆呆地說道:“李夜可是比無雙還要小上兩歲呀,竟然被冊封為國師了。”
兩人讓沐沐的一番話,徹底震驚倒了。
隻有夫子微笑不已,重重地說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看著眾人的模樣,沐沐心道我還有事沒跟你們說呢,要是知道六天後哥哥有隨軍前往南疆,你們這會不急死才怪哩。
回過神來的葉知秋,看著林月如,輕輕地說道:“吃飯吧,孩子們餓壞了。”
......
李夜被冊封為國師的事情小姐姐還不知道,皇家學院離皇城還有兩天的路程,消息沒那麼靈通。
東方玉兒也不知道,在花滿樓之夜的第二天,雪後天晴,二皇子便派人送她回到了皇家學院,畢竟東方玉兒還要繼續在這裡修行。
本應該是二個女孩最先知道的事情,卻陰差陽錯,讓兩人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這不能不說命運的安排,如此殘酷。
......
花滿樓自然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花天下讓人把納蘭雨請了過來。
兩人坐在花園的樓台裡,邊上燒著一盆炭火。
“那天晚上是不是跟你李夜兩人,連老娘也瞞著,好玩是不是?”花天下看著她,恨恨地問道。
今日裡的花天下,將一身紅裝換成了素色白裙,在納蘭雨眼裡甚是受看。
納蘭雨雙手一攤,笑道:“他不讓我說,你也沒問,怪我囉?”
花天下一氣,踢了他一腳,道:“你成心看老娘笑話?”
納蘭雨一呆,笑道:“是你自己在跳出來,還罵人家是野小子,不懂得禮數。我就不明白,我兩人隻是進來喝茶杯就走人,哪裡惹到你們,又哪裡不懂禮數了?不信人問落雨去,我們可是一個人都沒招惹到。”
納蘭雨可不是省油的燈,那天晚上本就受了一肚子氣,就算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哪又怎樣?
“幾年沒見,沒想到,當年那個不起眼的小家夥,如今已是皇朝的國師,往後我再見到他時豈不是要給他行禮?”
花天下自言自語。
“好象是這樣。”納蘭雨笑了起來。
“你那天可是放話,說一家如果敢騙你,是走不出這座花滿樓的。畢竟我兄弟騙的那幾千金幣,如今還擱在你花滿樓中。”
說到這裡,花天下撇了撇嘴,嚷嚷道:“誰會貪墨他的哪些金幣,一會你替他拿走吧,省得我看著心煩。”
納蘭雨搖搖頭,看著花天下問道:“憑心而論,我兄弟彈奏的一曲,值不值五千金幣?”
花天下想了想,扭頭望著李夜那夜撫琴的涼台。
輕輕說道:“要說那晚嗎?恐怕是一百人裡麵有九十人認為不值,不過往後想要再聽,隻恐怕是萬金難求了。”
說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納蘭雨看著她鬱鬱不樂的樣子,拍了拍胸口道:“沒事,隻要你想聽,我可以請他過來,不過要等上兩日,估計這兩天他都不會離開皇宮。”
“這又是因何?”花天下睜大了一雙鳳眼,盯著納蘭雨。
“為什麼?我那天就跟落雨說了,要請我兄弟得趕快,否則往後就不是她能請得到的了。南疆戰事緊張,不日後國師就要率軍馳援,這會估計皇主跟先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跟他交待,你說他有沒有空?”
停了停,又接著說道:“便是我,再過幾日也要隨他一起,前往南疆戰場,你就是想請我喝酒,我也沒空了。”
“你也要去南疆戰場?你不是內侍總管麼,上什麼戰場?”花天下聽到納蘭雨要上戰場,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本來是輪不到我的,但是誰讓國師是我兄弟呢?我不去,誰去?這是先生跟皇主指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一想到就要上戰場,納蘭雨一邊是熱血沸騰,
一邊又是舍不得跟花天下分開。
雖然兩人的政見不同,各自的主人也意見不一,但這些都隻是內鬥,是一場不見血的爭鬥而已。
“想不到那小子剛剛回來,轉眼又要跟家人分離,唉!他也太不容易了。”
花天下無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在戰場上保重,千萬彆死在南疆了。”
納蘭雨咧嘴一笑:“心疼我了,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國師的命可比我值錢多了,他都去了,我怕什麼?”
“你看著哪天請李夜過來,就說我擺酒為你兄弟二人送行。我會給你準備一些生活用品,畢竟現在可是寒冬季節......”
花天下嘴巴動了動,想多說些什麼,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
納蘭雨輕拍了一下桌子,笑道:“出征前,我一定讓他來一趟花滿樓。”
樓台內驟然變得安靜無比。
花園中那幾顆早放的臘梅,有冷香在寒風中幽幽地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