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抬想頭來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眼中那抹自信,輕聲說道:“我出征的時候跟五千禁軍說過,一起出征,一起回家。”
大皇子露出疑惑的神色。
李夜沒有理會他的疑惑,而是靜靜地說道:“我要更多的將士們能活著回家。”
“三鎮的戰局已經不會改變,我們隻需要圍而不攻,消磨光他們的糧草,他們自然會跟我們投降和談,在這種時候,我不會拿將士們的生命去拚這十幾天,甚至幾個月能夠到手的勝利。”
李夜說道。
大皇子盯著他的眼睛,半晌才回道:“原來國師圍而不攻是這種想法。”
李夜說道:“我們保留實力,在回中域的路上肯定會遇到阻擊,以在元帥的聰慧,應該五域裡總有些府主存在不良的心思。”
大皇子的身體微微顫抖,看著李夜沉聲說道:“他們敢!”
“他們敢!”李夜笑道:“因為他們知道皇主已經回不來了,山中無老虎,猴子要當大王,如果二皇子登基成功,那麼接下來這些出兵的府主就能瓜花更多的利益。”
“沒有虎符的調動,他們膽敢出兵,這是謀反之罪!”大皇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
“所以啊,我們要保存實力,能不打仗就不打仗,留著精力回去收拾那幫謀反的臣子。”李夜看著他笑道。
“接下來,就跟南雲城一樣,在大營後麵的荒地上開荒種地吧,我們耗得起!”李夜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大皇子看著他點點頭,回道:“國師說的是,無論是南疆戰事,還是皇城哪些破事,我們都占著主動,跟他們耗得起。”
“我想,他們收到這二顆人頭後,應該比我們著急!”李夜站起來,往帳外走去。
“讓人清洗一下這帳篷吧,臭死了。”走出帳外,李夜回過頭來又跟大皇子叨叨道。
......
中域皇城,皇陵外的十裡地,慈雲庵堂。
唐秋雨跟梧桐正坐在皇後薑若雨的對麵,三人聽著滴在青瓦上的雨聲,正自燒水煮茶。
“二哥怎麼可以私自登基,他不怕父皇回來找他的麻煩嗎?”梧桐跟唐秋雨剛從青城回來,沒能見上皇主的最後一麵。
薑若雨看著自己的女兒,忽然心裡一陣刺痛,呆了很長時間沒有回話,最後忍不住了才說道:“他回不來了。”
夏梧桐一驚,上前拉著她的手問道:“母親,什麼意思?”
薑若雨伸手摸著她的一頭黑發,輕輕地說道:“你父皇去了風雲城,要莫先生陪他去渡劫,自然是回不來了。”
夏梧桐聽完“嗯”了一聲,一下子撲在了她的懷裡,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對著薑若雨問道:“他為何不等我見上一麵?”
薑若雨輕歎一聲道:“他連等你大哥打完這場仗都不行,更彆說等你回來了。”
“梧桐彆鬨。”唐秋雨上前抱住了她,輕聲說道:“修行到了最後,任誰都是身不由己,便是為師也會先你一步去到另一個地方。”
梧桐抬起頭來看著唐朝秋雨說道:“徒兒知道,可是我心裡難受。”
薑若雨愣了半晌,然後微笑了起來,笑道:“你父皇可是把你托付給了一個家夥……據說那家夥你們都認識,就我一人沒見過。”
夏梧桐一聽惱火了,大聲問道:“那個家夥?我怎麼不知道!”
薑若雨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將把丟給唐秋雨,去拎起桌上的壺倒茶,咕噥說道:“說是皇朝的國師,莫先生的寶貝弟子。”
夏梧桐一
聽小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看著唐秋雨嗡聲嗡氣說道:“師傅,你不是說那家夥去了南疆了麼?此事又從何說起?”
唐朝秋雨一聽說著到李夜,這才想起來兩人已經很久沒見過那家夥了。
把梧桐輕輕地撫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淡淡地說道:“我們是很久沒見過那家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你父皇離開我這裡後,不久就去了南疆,他說要再見見你哥哥跟國師,才能放心離開。我估計他去那裡也有把你托付給那個傳說中的國師的意思。”
薑若雨看著臉色通紅的女兒,微笑著說道。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也隻有我還蒙在鼓裡,啥事都不知。”
唐秋雨看著薑若雨若的所思地說道:“皇主離開之前去了南疆,這倒是說得過去了,他一定是將皇城中這攤子事,全都交給了那二人。”
薑若雨靜靜地看著她。說道:“唐先生為何如此說?”
唐秋雨看著她說道:“當年那小子剛來中域,就被皇主看上了,雪藏了五年,才封他為國師,替皇上征戰南疆的。”
薑若雨聽完點點頭,看著夏梧桐笑道:“難怪他會把你托付給一個連我都沒見過的小家夥。”
夏梧桐看著自己的母親,呆了半晌才喃喃地回道:“我跟師傅離開方寸山後,也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她仿佛又聽到了自己離開方寸山時,李夜彈奏的那首琴曲,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