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觀禮台經過兩天的時間終於完成,用耶律齊的話說,就是坐上去一百人,也沒問題。
雙方都等著三天後,進行擂台賽。
草原諸部對自己充滿信心,論騎馬和射箭,南疆大軍哪裡能跑自己一方比?更何況,耶律殿下將箭靶的距離定在了一百二十丈。
這個距離對任何一個草原勇士來說,都不是問題。
即便輸掉或是打平了第三局,自己一方還是勝出的一方。
對此,耶律齊和四王都充滿了信心。
此時的大皇子,卻看著靜坐大帳的李夜發呆,連從南雲城趕回來的夏雲瀾也呆呆地看著煮茶看書的李夜,默默無語。
隻因為耶律齊告訴李夜,參加擂台比賽的人選,不能超過元嬰八重的境界。
大皇子一聽之後就開罵起來,這不是專門為耶律齊量身定做的嗎?
要知道南疆諸人,元嬰真的修行都還沒幾個,邊皇主留下來的親衛,最抵的境界也都是元嬰八重之上。
而大皇子身為三軍主帥,哪能親上擂台。
靜坐桌前的李夜不慌不亂地給二人倒上茶水,自己端起一杯慢慢地喝了起來。
“國師此事可有把握?”心急的夏雲潤憋不住,開口問道。
李夜看著他坐笑道:“他們也知道即便是贏了這三場比賽,也於是無補,所以他們放棄了生死之戰,這對我們來說難不是好事麼?”
大皇子想了想也是,三場中有二場都差不多是文比,也就第三場凶險一些,但是耶律齊跟國師是好朋友,想來也不至於下死手。
“他們隻是想要在談判的時候多要一些東西,隻要不是三鎮,我認為都可以答應。”李夜靜靜地看著大皇子,這個皇朝未來的主人。
“沒問題,我的決定跟國師一樣,除了三鎮之外,一切都可以滿足他們的要求!”大皇子拍了一下桌子。
夏雲瀾被他嚇了一跳,抬頭看著李夜問道:“這會不會有些兒戲了?”
李夜看著他搖搖頭,笑道:“本來就是兒戲,幾個汗王估計是草原部落缺少資源,想著南疆物產豐富,想過來大撈一把,卻沒料到大元帥跟我沒能如了他們的意。”
大皇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說到底若是真全麵開戰,他們是打不過五域皇朝的。”
夏雲瀾看著兩人說:“難道打完這場擂台,他們就能退出三鎮?”
李夜沉思了一會回道:“沒那麼簡單,他們估計得跟我們談上幾回,開出一些條件,找回一些麵子吧。”
大皇子一聽拍了拍桌子,笑道:“沒問題,隻要解決了三鎮的問題,其他的條件便不再是問題。”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夜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出戰的人員先好了沒有?”夏雲瀾皺著眉頭看著兩人。
李夜看著著著急上火的他,搖搖頭笑了笑,輕輕地回道:“首戰,自然是納蘭將軍了,論在馬上的功夫,你們誰能比他更強?”
“隻是他能比得過成天在草原上騎馬的人麼?”大皇子也無不耽心地看著李夜。
“沒關係,總是要輸上一場才好看嘛,隻要他輸得不太難看就行。”李夜想了很久,心道這個黑鍋隻能讓大哥替自己背了。
夏雲瀾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因為這三場擂台賽已經沒他什麼事了,他眼下已經變成了一個看客。
“第二場呢?”大皇子聽到李夜的分析,皺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第二場麼?那自然是讓我妹妹南雲郡主上了,三鎮的將士論射箭,誰能超過她?”李夜看著兩人,輕輕地說道。
“能打贏否?”大皇子和夏雲瀾兩人幾乎同聲問道。
李夜看了兩人一臉緊張耽心的神情,淡淡地笑道:“既然已經輸掉了第一場,那麼這第二場,無論如何也要保住。”
想著三關雄城,本來已經儘在掌握,眼下為了少生殺孽不得不坐下來跟草原諸部的將士比試三場,本來就不怎麼痛快的他,輕輕地哼了一聲。
“他們想要在箭法上贏了沐沐,還差得太遠了。”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比試箭法,更是要比拚心境的磨煉和對箭法一道的掌握。
在富春江上先生已箭法的精要儘數傳授給了兩人,再加上沐沐閒來無事,經常在方寸山上打獵,箭術的修行自然不用李夜耽心。
“那麼,最後一場,國師跟耶律齊將軍二人的一戰,國師能贏麼?”大皇子其實最耽心的還是李夜的最後一戰。
在所有人的心中,國師可是一個修行境界糟得一團的家夥,所有的人都以為國師大人隻是計謀通天,而對他的修為從來沒計較過。
這便是軍營,隻要有一技之長,便能服眾。
而五域之中,往往都是以境界論短長。
如果當初李明珠知道李夜的修為境界,恐怕也不會輕易就退掉了東方玉兒跟李夜的娃娃親。
夏雲瀾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李夜,兩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若是我說,這三場最沒懸念的便是我跟耶律齊這一場,不知道二位信還是不信?”看著兩人,李夜輕輕地笑了起來。
兩人一呆,齊齊地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李夜看著帳外漸起的秋風吹進帳內,緩緩地說道:“因為,我們最遲冬天的時候,就要回到皇城,我沒功夫老是陷在世間這泥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