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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床,李夜洗漱一番後來到客堂前靜坐,想著昨天夜裡一幫人開懷暢飲的情形,忍不住搖搖頭道:“還好我沒多喝。”
時值辰時,客堂裡靜悄悄地,連唐秋雨和花天下也沒有起床,更彆說貪睡的沐沐了。
走出客堂,拾階往下,李夜來了城主府的花園裡,抬頭望著漫天的雪花,心道一年容易,轉眼間先生和母親回到風雲城也快要一年了。
取出紫竹劍,握在手裡,輕輕地挽了一個劍花,迎著寒風中的雪花,斜斜地斬了過去。
這個時候有他已經分不出來哪是竹劍,哪是手臂了,竹劍早跟手臂合而為一,不需要他特意去感受風中的雪花,就能輕易地捕捉到飄落的軌跡。
“終究隻是竹劍啊!”站在風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取出手巾輕輕地抹去了竹劍上的雪花和水漬,小心地收了起來。
是時候換若水劍了。
當初用竹劍是迫不得已,因為自己對劍法力度的掌握不夠,自己力量也不足以用鐵劍去感悟天山上哪若有若無的雪花。
輕輕一踫,就碎了一地。
眼下他有一種能操控鐵劍的感覺,他想試試。
輕輕地,取出包好的若水劍,劍鞘還是用小白和老猿打回來的蟒皮做的。
隻見若水劍抽出來的那一刹那,有一道比外麵風雪天氣還是冰冷的寒氣冒出。輕輕地撫摸,喃喃自語道:“好久,不曾用過你了。”
不知道這回換了若水劍,要用多少才能達到竹劍的效果。
若水劍聽起來軟弱無力,實際上重量快四十斤了,在五域裡已經算得上是重劍了。
隻不過跟那把未完工的重劍比起來,還是要輕上許多。
挽了一個劍花,李夜如揮動竹劍那般,將手裡的若水劍斜斜地斬了出去,迎著漫天的風雪......
乍一換劍,還真的很不適應,因為之前用的竹劍在他手裡已經是舉輕若重,如臂使指,而初換若水劍,一下子還找不到舉重若輕的意境。
“久不練習,如同逆水行舟,還是後退了不少。”看來要適應若水劍,還得再花一些時間和功夫。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象當初在天山上用鐵劍斬雪那茁壯成長笨拙。
早已經領悟其中訣竅的他,隻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找到舉重若輕的道理,便能完成先生那樣的斬雪。
一百劍,一千劍......一萬劍,換了左手再次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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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裡唐秋雨跟花天下兩人喝醉了酒,夏梧桐可沒有喝多少。
早起的她,懶懶地在床上賴了一會,便洗漱梳妝,出了門往客堂前走來,卻不見李夜的影子,一抬頭隻見堂下花園裡有人在雪中舞劍。
“這是什麼劍法,怎麼跟小師弟在玄天觀上舞的劍法一樣軟弱無力?”走出客堂,看了個仔細的她,心裡一怔,又是這呆子。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道煮
一鍋粥,熱一壺茶。
竟然又傻傻地跑去雪裡裡練劍,如同在玄天觀一樣。
夏梧桐一直想不明白,象李夜這樣修行差得一塌糊塗的他,肉身功夫卻又修到了極致,便是耶律齊哪樣的高手,竟然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
不知不覺中,站在屋簷下,靜靜地看了起來。
隻見練得興起的李夜,早顧不得要斬去雪花幾朵。
丹田裡那一絲泄露起來的真元合著無相法身第八層境界的修為,將花園裡的積雪紛紛揚揚地圈了起來,再次把自己裹成一個大大的雪繭。
在站在屋簷下的夏梧桐在暗自打量,如果換成自己能不能象李夜那樣花園裡的積雪卷起,再裹成一團雪繭。
似師弟這般水潑不進的劍法,好象身邊之人,也找不出來幾個吧?
她得去問一下師傅才行。
難道說修行了佛門的肉身功法,真的堪比金丹、元嬰甚至分神了嗎?
正想得出神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麵蒙住了她的雙眼。“猜猜我是誰?”
夏梧桐一楞,笑著說:“除了郡主,還能有誰這麼大的膽子?”
“哎呀,真不好玩,你就不能假裝不知道麼?”身後傳來了沐沐的聲音,一雙蒙著她眼睛的手也收了回去。
一把拉過沐沐,夏梧桐指著花園裡的李夜說:“我剛剛看見他,好象換了一把鐵劍!”
沐沐一楞,脫口問道:“哥哥不是一向都用竹劍來練劍的嗎?”心裡想著,手卻沒有停下來,去屋簷下捏了幾個雪團,分給夏梧桐幾個。
“往他身上狠狠......”話沒說完,手裡的雪團已經飛了出去,如同一枝離了玄的羽箭。
夏梧桐隻是楞了一下,也將手裡的雪團狠狠地往包裹著李夜的雪團飛去。
刹那之間,數道白色的影子飛向了旋轉中的雪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