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濃濃地說道:“我估計等不到你大婚,我不是回風雲城,就要去方寸山,以後你跟花姐姐多走動,沒事的時候可以喊她去宮裡陪你。”
想著耶律燕一入深宮,再想象往日那般自由地出遊,怕是不易,李夜心裡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之前盼著她嫁給大皇子,可真到了節骨眼上,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唐秋雨靜靜看著他,恍如看著當年在天山上那個少年,很想看透他的內心世界,沉默片刻後,輕聲問道:“你心裡不高興?”
“我隻希望有那麼一天,你不要恨我。”李夜抬起頭,看著耶律燕,輕聲呢喃道。
唐秋雨心裡一緊,她終於明白了李夜的意思了,那個在天山上麵就心思細膩的男孩。
入世之後隻是因為皇朝的戰事收起了自己的心思,眼下諸事漸定,難免回複到往日的情懷。
回頭看了自己的寶貝徒兒,心裡地在暗自說道:“不管以後是好是壞,希望你不要恨我。”
耶律燕是草原兒女,哪有李夜這般細膩的心思,眼看李夜糾結的模樣,拉著沐沐的小手笑道:“往後的日子還長,我怎麼會怪國師呢?”
沐沐聽懂了李夜的意思,想著耶律燕做了皇後之後,會不會變得跟自己母親一樣。
起到這裡,她也忍不住看她說道:“耶律姐姐,你可要考慮好哦,做了皇後就不能後悔了。”
耶律燕看著兩人,溫柔地笑了笑:“這路是我自己選的,跟你們沒多大關係,無論往後會怎麼樣,我都不會後悔的。”
李夜看了一眼夏梧桐,跟耶律燕說道:“其實你也不用害怕,畢竟大皇子心裡善良,你若是不會那啥......我請個人教教你。”
說完,又看了夏梧桐一眼。
“你想把耶律姐姐帶去我母親哪裡,師弟你啥什麼學壞了?”夏梧桐聽著他的說話的語氣,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李夜眼看被她說破,乾脆脖子一梗,笑道:“都是皇後,讓你母親教教有啥不行的,你不願意,讓沐沐陪她去。”
沐沐想著昨天夜裡見到皇後的情形,臉上罕見的有了一絲笑意,看著耶律燕笑道:“彆怕,我陪你去見她。”
李夜拎起煮好的茶水給杯子裡倒滿,自己捧著一杯茶,看著眼見四人,竟然有二個少女跟自己說不清,道不明,不由得有些頭大。
不知道皇字學院的小姐姐,收到消息,會不會來皇城找自己算帳。
心道自己的無相法身還沒修行成,情債倒是欠下了不少。
沐沐是這一生都甩不掉了,除非她母親找到了這裡,那時候恐怕沐沐不想走,也由不得她,畢竟自己加上先生,可能都打不過人家。
梧桐公主擺明了是賴上了自己,再加上皇主飛升前的拒付。
皇家學院的小姐姐雖然跟自己一再產生誤會,可是自己跟她的婚約可是擺在哪裡,整個風雲城的人都知道此事。
搖搖頭,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混蛋,跟二皇子一比,好不了多少。
“師弟,你在想什麼,最多我陪耶律姐姐去見母親好了。”夏梧桐看著李夜低頭沉思的樣子,還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
李夜聽她一說,禁不住筆了起來,看著麵前的幾個少女說:“我在想,既然回到了皇城,就該做些好吃的給你們,想吃什麼儘管說。”
......
回到皇城的第一個清晨,李夜依舊起的很早。
昨日跟大皇子商量了一下,剛剛接手,在登基之前不
上朝,給大家一個放鬆的時間,讓大家都能歇息幾天。
看著花園裡紛紛揚揚的飛雪,李夜取出若水劍,走進了風雪之中。
在白玉城他隻是找到了一絲感覺,但還不能真正地用鐵劍去斬雪,他想在這個冬天將鐵劍練得跟竹劍一樣,如臂使指。
一道劍光起,風中飛雪落。
如在天山上練劍那般,李夜學起了寺裡和尚撞鐘的模樣,一劍一劍地揮出。
相同的劍法,不同的心境。
在天山上他每揮出一劍,心裡都會默數一聲,而眼前的他,仿佛手裡捏著一根木棍,隻是下意識地一次次地揮出、收回。
再揮出。
不多時,站在風雪中的他,就成了一個雪人,全身靜立,隻是手臂在一次次地揮動,沒有一絲真氣的湧動,就跟未修行的幼兒一般模樣。
不同的是,在天山這上,每次竹劍的揮出,隻是一個慣性的軌跡運行。
而眼下的他,揮出收回之間,不經意就蘊藏著三種劍意在空氣裡湧動。
一種是舉重若輕,一種舉輕若重,還有一種是若水劍意。
雪凝聚了之後是冰,冰化了之後成水,水彙聚之後成了小溪、江河......
水利萬物而不爭,卻不怕擋在麵前的千重山關,萬顆頑石。
若水劍意,便是李夜眼下的心境。
他可以不要皇帝的封賞,放下國師的地位回去山中去修行,但是他卻不允許身邊的人受到無謂的傷害,哪怕這些傷害的力量強大過他。
哪又如何,任你千山萬水,我自飛流向前,任你種種險惡,我自一劍斬去。
早起的唐秋雨披著一張厚厚的圍巾來到花廳前,看著花園裡身上已是一層厚厚積雪的李夜,不由得輕歎了一聲:“真是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