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西江上的霧氣剛剛散去,李夜之前乘坐的大船緩緩駛離了碼頭,慢悠悠地進入了西江的水域。
眼見大船消失,船後緊跟著十幾艘小一些的船,象是隨身的護衛一般。
皇朝來的大魔頭終於離開了,東方明的鬆了一口氣。
讓他安心的是,當天夜裡李夜便將西江月放下船來,作為對他的信任和交待。
待西江月回到小院找到東方明時,兩人細說一番,才知道眼前這家夥果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隻是如果這話要是給李夜聽去,說不得又是一番埋怨,心道我一直在山間寺中修行,若不是你們惹出這些事,哪要我來入凡間。
六月的天氣,便是到了西玄域的慶州也是酷意難當,行了幾日,眼前就要靠近慶州城,在南宮玨的介紹下,一行人來到了城外的寒山寺借宿。
用南宮玨的話說現在慶州城亂得很,裡麵的大多都是北海的人。
李夜想了想,納蘭雨還沒趕到,又讓東方明去做事,還真的不急於一時半會,便隨著眾人一起來到了寒山寺裡。
這一行人太顯眼,一個翩翩公子,一個乖巧的小女孩、一個元嬰境的侍女,四個元嬰後期的護衛,讓人很容易猜到李夜的身份。
如今呆在寒山寺裡,便少了許多的麻煩。
寒山寺的住持是南宮世家的供養的寺院,人不多,連住持大師一起,所有的人加起來也不到二十人,算是一個非常小的寺院。
就跟寺院的名字一樣。
寒山。
南宮如玉倒是想著地慶州城,但是聽了南宮玨一番話,也暫時打消了念頭,老實跟在李夜身後,想著那個土匪頭頭趕快替師傅辦完事,好進城。
因為是熟客,再加上南宮玨將今年供養的銀兩給了住持大師,寺裡知客僧很快為李夜等人安排了住的地方。
寺裡人雖然少,住的地方卻很多。
就在李夜帶著南宮如玉進到廂房裡收拾完,出來點上火爐,放上小花從寺裡打來的泉水準備煮茶的時候。
廂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寺裡的住持空明大師走了進去,後麵跟著南宮明。
“大哥和王二、李虎去城裡打聽消息了,住持大師想跟先生喝茶......”南宮明把來意說了一遍。
看上去五十上年的空明大師,身著一件乾淨的粗布僧衣,手裡拎著一藍水果,微笑看著坐在客堂的李夜和南宮如玉。
李夜上前跟他打招呼,笑道:“弟子來自般若寺,給大師添麻煩了。”
南宮如玉給空明取了一個茶杯,輕輕地放在茶台上,看著他說道:“謝謝大師傅的果子哦。”
空明點點頭,很自然地走到李夜的麵前坐下,說道:“師弟為何而來?”
李夜看著他笑道:“如果我說是為了見佛而來,你肯定不會相信,而且我也是佛門弟子不能妄語......”
空明頓時明白了他的苦衷,笑道:“即來寒山寺,便是見佛,你我皆是佛門弟子,有何信不信的。”
李夜一楞,扭頭看著南宮如玉說:“你洗幾個果子,給住持大師吃。”
南宮如玉看著他笑道:“玉兒知道了,師傅等著我哦。”
說完拎著果藍往門外走去,小花跟在後兩,招呼她跑慢一些。
回過頭,李夜看著空明說道:“不瞞大師,慶州城最近有些不太平,我是過來看看,說不得還要進城去處理一番。”
空明看著他微笑道:“慶州城臥虎藏龍,最近又從北海來了一些修行者,將城裡搞得烏煙障氣,這事誰不知道?”
李夜看著他的雙眼,半晌後說道:“從暗裡說,我是受人之托,但明麵上我是替皇上來處理慶州這灘汙水的。”
空明一楞,怔怔地看著他說:“難道師弟還是皇朝中的官員不成?”
李夜自嘲笑道:“我就是五域裡傳說的那個國師,平了南疆,換了新皇的皇朝國師。”
空明一聽,起身雙手合什道:“原來是國師大人,今日得見真麵,真是福氣。不是聽聞國師大人去了般若寺修行麼,如何又來了慶州。”
李夜指著門外,笑道:“不瞞師兄,這小姑娘就是南宮世家的小姐,我是他師傅,他家出了大事,你說於私我該不該來?”
沒等空明回話,李夜接著說道:“於公來講,我是皇朝國師,眼下北海之人來五域中的慶州作亂,我該不該替皇上收拾這些爛攤子?”
空明抬頭望著客堂門外,怔怔地呆了半晌,才輕聲回道:“於公於私,師弟都是當之不讓的,也隻有你來才能將北海的惡人趕跑了。”
“我沒想過趕他們跑,因為他在已經在慶州城裡殺人了。”一想到南宮軒轅跟自己說的那番話,李夜就沒想過放這些人的生路。
南疆一趟,他的雙手沾上的鮮血已經夠多,他不在意再多沾上一些。
否則趕著他們離開了慶州,不知道他們下回再去哪裡禍害五域裡的百姓。
“師弟莫不是想......”空明沒有接著往下說,畢竟他可是出家的和尚,寒山寺的住持。
”正是住持大師想的那樣,我也隻是暫住一些日子,順便帶著我那小徒弟修行,等時機來到自然要去做一些事情......”
李夜心想,等納蘭雨帶著人來,就是北海這些家夥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