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王家還有一條街的時候,李夜下馬,將馬兒放開,輕輕了拍了一下馬兒的脖子,說道:“回去找他們!”
訓練有素的軍馬回頭看了他一眼,撒歡往城外跑去。
李夜低著頭,快速往前走去。
來到一處占地寬闊,門塗朱漆的子院外麵。這處王家大院生生占了半條街的地方,竟是比皇城裡那些大員們的宅院還要囂張。
大宅今天掛著紅通通的燈籠,顯得一片喜氣洋洋。
門上貼著大紅的門聯,看模樣,正是給王家老大做壽的氣氛。
門口自然站著不少的護衛和北海來的土匪,為的就是保護王家的壽宴不受外人的打擾。
敢在這大宅門口散步的行人不多,他們的任務是負責檢查來賓。
今天是大人的壽宴,他們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走到門前的李夜拿出自己的帖子,輕聲說道:“我是來給老爺做宴席的廚子,路上耽誤了一些時辰......”
檢查了李夜的帖子,護衛們揮手放行:“快些,一會要開席了。”
快步離開熱鬨與行禮之聲,象一個職業的廚子那樣,李夜搖搖頭,往府裡走去。
院中的布置跟他看到的圖紙一樣,他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找了一個沒有人的雜屋,李夜閃身而入,消失在王家大院裡麵。
沒有點燈,打了一張桌子,李夜坐在黑暗裡平靜思考著,一條一條理清著自己的計劃,想著想著,不由苦笑了起來。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般若寺的和尚,居然來慶州城做土匪的勾當。
不過他也沒辦法,平日裡這些家夥都不會呆在一個地方,好不容易王家的主人過壽辰,這可是難逢的良機。
李夜可以趁此機會,將壽宴上的一乾王家的,北海的首領導一鍋端了。
他的胃口向來就是這樣大,這跟南疆比起來,隻是小菜一碟。
他要一人驚天下。
......
王家家主王天望滿臉笑容望著滿座賓客,笑是因為他今天心情不錯,人生而有五十餘載,順風順水,接管了王家。
滿城內外的官員富商們都趕來拍自己的馬屁,連遠在佛都的大人物們也紛紛送禮。
之所以還不能儘興去笑,是地位使然。說起來他是王家主人,又在前些日子打掉了南宮世家,眼見他就要一個獨大的時候,北海的土匪們竟然殺了出來。
無形之下,他竟然成了慶州城的老二。
但他隻有忍著,因為他打不過對方,便是南宮世家,也是在北海土匪的支持下才好不容易打掉,他就等著這些北海的土匪們在這裡呆膩了,然後拍屁股離開。
到時候,他就是慶州的主人。
在自己的壽宴上,王天望端著酒杯,思
緒卻飄到了彆的地方,不知道佛都的某些官員,會不會將他跟北海的事情往皇城彙報,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看著家主端著酒杯發呆,下方席間的賓客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過神來的王天望,想清楚了前因後果,來到端木秀英麵前,趁著對方心情不錯,兩人痛飲了幾碗酒,發誓要有福有享有難共擔。
端木秀英在慶州城混得風生水起,連王天望這個最大的地頭蛇也拜倒在他的腳下,今天又是對方的大壽,難免喝多了幾杯。
而善於拍馬屁的王天望不失時機地湊上去,吩囑下會帶著端木秀英去自己用的客房歇息,說到了晚上還有歌舞助興,給他安排精彩的節目。
不勝酒意的端木秀英自然接受了王天望的好意,畢竟這是在王家大院,誰敢在這裡惹事生非。
幾個下人,跟著王天望一起,將端木秀英送到了自己平日裡休息練功的雅室裡。
靠在床上,端木秀英揮揮手,笑道:“讓我人兄弟留下,王家主你去陪客人吧!”
雖然喝醉了酒,端木秀英可不敢大意。
......
就像一隻幽靈般,李夜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廚房裡麵,下人看著他的打扮,以為他也是府裡的下人,任佛端著了幾盤菜,一甕酒往外走去。
拍開酒甕,將備好的迷藥丟進了進去。
走到端木秀英歇息的雅室門外,李夜輕輕地敲了門,然後在幾個護衛檢查之後走了進去。
“幾位大哥,我家主人說幾位辛苦,讓小人送上酒菜,請幾位在房中享用,待大家酒醒後,再請他去前廳欣賞歌舞。”
一邊將酒菜放在桌上,李夜一邊輕聲說道,然後轉身離去。
站在夜色之中,遠遠看著那方屋裡的幾名護衛,笑聲四起,想起了喝酒劃拳的聲音。
心道北海的端木秀英果然怕死,回屋歇息還要人在裡麵守護。
過了一刻鐘的光景,李夜輕輕地推門進去,發現四個護衛都在倒在桌前,裡間發出了端木秀英的呼嚕聲。
搖搖頭,提腳往裡走去,既然護衛已經迷倒,他便不再顧忌。
腳步聲響,趟在床上半醉半醒的端木秀英被驚醒了。
屋裡有人!
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撕殺的他,感覺到了屋裡的危險,瞬間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從在椅子上的李夜。
當知曉有人能夠穿過王家的層層防衛,來到王家主休息的雅室,端木秀英的心裡感到了一絲寒意,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喊:“有刺客!”
然而等待他的是出奇的平靜,自己的四個手下似乎都已經離開,或是被眼前這個青年痛下殺手......屋裡屋外,沒有人回應他的那一聲喊叫。
“你叫的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