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平常心,但持慈悲心,在家出家,一樣可以修行。”
李夜看著無心,輕聲說道。
這一刻他不再是說給無心聽,也是在說給三生三世的自己。
無心一聽,禁不住悲從中來,忍不住跪下給李夜磕了一個頭,淚流滿麵說道:“師叔慈悲,無心受教良多。以後弟子一定戒定慈悲,心守菩提。”
李夜看著他笑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但誰知道,未來心能不能得到?”
無心雙手合什,笑道:“師叔佛法高深,便是師傅也說不出這樣的禪機。”
李夜搖搖頭道:“未來我們都沒去過,有希望,就有未來。”
南宮如玉在邊上嚷道:“玉兒跟著師傅,就是有希望,有未來。”
南宮飛燕看著李夜問道:“不知道國師帶著玉兒是去東玄域的天山,還是北玄域的天山?如果是去北玄域,正好可以去我們天山劍宗......”
南宮軒轅一聽,不由得點了點頭,看著李夜笑道:“不錯,如果是去天山劍宗,說不定燕兒可以跟著你們一同回去。”
李夜一聽,不由得有些頭大,心道自己是去修行,又不是遊山玩水,這越整人越多了。
想了想回道:“自然是先去天山劍宗,我很早就想去納蘭大哥的宗門看看了,隻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閒下來。”
南宮飛燕一聽,忍不住笑道:“那國師去的時候可要叫上我,現在大哥回來了,我也有時間回宗門看看了。”
南宮世家有了無心,南宮飛燕可以將一些事情交給他作。
李夜看著她的樣子,又看了一眼無心和南宮軒轅,想了想自己要不要多管閒事。最後看了一眼趴在無心背上的南宮如玉,輕歎了一口氣,定下了心來。
“我如果去天山劍宗,定會跟你們的掌門求一件事。”
李夜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南宮飛燕一楞,怔怔地看著他問道:“國師連劍宗都沒去過,何來跟掌門求事一說?”
“我沒去過天山劍宗,但是我認識納蘭焜煊前輩,想必劍宗的掌門會給我一個麵子。”
李夜想著以自己跟納蘭焜煊的交情,隻怕是天山劍宗也抹不開這個麵子,更彆說他跟納蘭雨的兄弟之交了。
“所求何事?”南宮飛燕看著他,臉色嚴肅了起來,他知道李夜不會跟她開玩笑。
南宮軒轅地用關注的眼神看著兩人。
便是一旁呆坐的無心,也露出了關切的眼神,認真地看著李夜。
“我會跟你們掌門求一個人情,讓劍宗的弟子上門南宮世家,這樣你們以後成親了,你還可以繼續回來掌管南宮世家。”
李夜靜靜地說完這番話,然後認真地看著南宮軒轅和無心,不再言語。
南宮軒轅一楞,忍不住脫口說道:“國師這個提議好,有燕兒在,許多事情便不用無心操心了。”
若論管理南宮世家,自然是眼前這個強勢的南宮飛燕更適合,如果交給性情軟弱的無心,恐怕要不了百年,南宮世家就會漸漸衰退。
這也是南宮軒轅的心結,他為這個家可是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回家,可是依無心眼前這個與世無爭的模樣,終究難當大任。
若是天山劍宗真的願意放自己的弟子上門南宮世家,這對整個南宮世家來說,可是一件比無心回家還要讓他高興的事情。
南宮飛燕小臉一紅,看著李夜怔怔地說道:“國師怎麼會想到這件事情?”
李夜看著她笑道:“你可彆打我這徒弟的主意,她的世界不是五域,南宮世家的未來在你和無心的身上,我自然要替你著想。”
南宮飛燕抬頭看著南宮軒轅問道:“大伯你是怎麼想的?要不要問問我父親的意思?”
南宮軒轅胡須一瞪,看著她說:“這事你爹娘可管不著,我說你行就成!”
無心抬頭看著李夜,他終於明白了小師叔的一番苦心,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是我無用,癡迷三世終不能入世,便是入世也隻是一個凡人。”
李夜看著他微笑回道:“不要多想,既然回了南宮世家,便好做你的本份,誰說在世間不能修行?你可彆忘了那句‘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南宮軒轅看著兩人笑道:“有了你們兩兄妹,這以後的南宮世家,我終於可以放心地交給你們。”
南宮飛燕一聽,忍不住伸手指了一下無心背上的南宮如玉,笑道:“那這個小家夥呢,她有未來可是要超過我們的哦!”
南宮軒轅一楞,扭頭看了一眼李夜,笑道:“你們彆打玉兒的主意,她是皇朝的郡主,是我們南宮世家的驕傲,她的路不在南宮世家。”
李夜聽南宮軒轅這番話,終是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眼前也隻有這個理由,才能堵住無心和南宮習燕的心思,自己跟南宮如玉象是兩顆掛在五域上空的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炸。
更加不知道白衣女子,會不會哪天突然發神經,突然帶走南宮如玉。
看著眼前的南宮軒轅和無心兩人,李夜心裡漸起亂麻,道不清理不明,這好好的一家人,因為南宮如玉的血脈和身世,終是要天各一方。
難怪白衣女子今生回來,也隻能短暫地陪到無心不到十年的時間。
十年,在五域修行者眼裡,隻是彈指一揮間,在就白衣女子的身世和血脈來說,卻是無比漫長的十年。
縱然兩心相知,再情相悅,那又如何?
天地不同,注定兩人不會被這個世界的天道所容納,在必須有一個人離開的情況下,白衣女子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