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夜奇怪的眼神,納蘭雨並沒有去多想。
兩人說說笑笑去劍宗的飯堂吃早餐,李夜地期待在劍宗能尋到一把趁手的鐵劍,至少在自己開始使用重劍之前,有一把過度的劍就行了。
在李夜和納蘭雨離開的那一瞬間,一直彎腰掃地的獨臂人直起了身子,怔怔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輕輕地低語了幾句。
就在此時,在他身後道起了一道聲音:“你沒有看錯,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家夥就是當初我們要......想不到,他已經長這麼大了,還是少爺的兄弟。”
獨臂人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彎下腰去掃地,嘴裡卻說了一句:“怎麼?你想要找他報仇麼?”
後麵的青年笑了笑,說道:“我乾嘛要找他報仇,如果不是他,說不定我兄弟兩早就死在某個角落裡的,現在這種生活你不喜歡嗎?”
獨臂人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輕聲回道:“那就忘記你眼前看見的,我什麼都沒看見,你也是一樣。”
“三哥說的是,趕緊掃完,回去屋裡我們喝一杯,話說三嫂有沒有把我昨天帶回來的野豬肉燒上,我可是饞了好些天了。”
身後的青年嘻笑道。
獨臂男人歎了一口氣,輕罵道:“我說你現以也是元嬰中期的修行了,有吃肉喝酒的功夫,趕緊找個老婆生個娃,這宗門又不是沒有女弟子......”
“好好,您繼續,我先走。”
......
吃完早餐,南宮飛燕帶著南宮如玉和夏梧桐去山上玩,李夜跟著納蘭雨來找劍。
納蘭雨看著他笑著說道:“我們一直認為,國師會比我稍晩一些,想著到時候要不要壓製境界等上你幾年,這下可好,跟你一比,我們都是豬了。”
李夜怔了怔,連連搖頭笑道:“太刻薄,這話太惡毒了些,哪有這樣形容自己的。”
納蘭雨笑道:“跟你一比,我們不是豬是什麼?”
說話間來到一處亭台,望著遠處山崖的那道瀑布,李夜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這樣的景色在天山中他可是常常見到。
夏日的暖風混天山的涼意中,輕輕吹拂著兩個年輕人的臉,身臨樓台放眼群山,睜眼看著美麗的風景,顯得極為愜意。
納蘭雨眯著眼睛,望著遠外的群山,微笑說道:“這座山很大的,我都有很多地方沒去過。聽我老爹說,便是他也有許多地方沒敢踏足,你這一回算是驚天動地了。”
李夜看著他搖搖頭,說道:“我隻是去尋找自己突破的機緣,還有就是想在離開之前好好看看這座大山,畢竟天山是我修行之路的開始。”
“我敢打賭,隻要你能成功穿越,之後彆說彆人,我們劍宗的弟子肯定都想去試試,這裡麵不知道有多少寶貝等著我們去發現啊?”
納蘭雨看著他,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李夜意料,吃驚地看著他說道:“大哥你又說胡話,我有什麼好東西沒有跟你分享?”
納蘭雨看了他一眼,自嘲說道:“我一向自命不凡的人,想不到破境和升官都要靠著自己的兄弟,想想真的有些不甘心。”
“你彆忘了,大哥家裡還有花姐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李夜笑道。
“你身後的女孩更多,要不要我替你數一數,眼前的公主就是一個。”
納蘭雨瞪了他一眼,打趣道。
“問題是大哥你已經成親了,我可沒有哦。”
李夜不甘心地回道,心道真象明惠說的那樣,自己豈不是一個都沒有,孤身一人前去修羅天域,能認識的人除了白衣女子,便是在未知之地遇上的李芸三人了。
納蘭雨無奈說道:“正是如此,我才沒辦法跟你一起進山。”
李夜訥悶看著他,說道:“你現在要想的不是進不進山的事情,而是靜下心來,將你的境界突破,在修行上跟上花姐姐節奏,或者在皇城生個小寶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事你嫂子說暫時不考慮,我懷疑她想著跟在你師娘身後一起,渴望著離開這裡。”
納蘭雨想起了跟花天下一起討論的那些話。
李夜看著他認真說道:“那不見得,大哥的家族在劍宗,即使你跟花姐姐有了寶寶,也可以交給父母和家人,花姐姐這樣做太自私了。”
納蘭雨一聽,哈哈笑了起來。
李夜也笑了笑,接著說道:“如果五域的修行者都跟花姐姐這樣,豈不是早晚上斷了五域修行者的後路?”
納蘭雨一聽,看著他神情認真說道:“這事我老爹也跟我說過,看來回去要跟你嫂子好好說說。”
“是的,我們修行是為了自己,但也要順著天意,不能一味為了自己,否則就算修行到了九劫之境,在渡劫的時候難免心生魔幻,死在雷劫之下。”
李夜看著他,靜靜地說道。據先生告訴他的,死在最後一劫之下的修行者,在五域的人可不少,估計都是過不了最後的心魔之劫。
“心魔之劫!”李夜說道。
納蘭雨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消化掉心頭的震驚,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渡劫是會遇到心魔之劫?而且在任何人都避免不了?”
李夜看著他悠悠歎息道:“我不知道,這些話隻是先生告訴我的,你可以不信。”
納蘭雨怔然無語,良久後喃喃說道:“看來我們一乾人的心境都有缺失啊?”
李夜抬頭望著天山上的飛鳥,靜靜地說道:“是不是感覺很受打擊?這些道理你可以跟你父母好好請教一下,畢竟你常年在外,他們以為你懂了,你也會以為你已經懂了。”
納蘭雨有些失神望向天空,沉默很長時間後說道:“原來我們最終還是要看這遍天空的意思,他若不想讓我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