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東往看著他笑了起來,說道:“你見到他的時候,轉告他早些過來,我呆在哪地方若找不到人喝酒,會一天罵他幾回。”
“我想著,估計我家先生要等師娘破境飛虛了,沒有十年恐怕不成。”
李夜看著他嘿嘿笑了起來,他估計李紅袖撐死分神六重,連一劫都不到,談什麼飛升啊?
看來隻有等自己回家,帶著天山雪蓮回去給家中一幫人破境修行了。
想到這裡,李夜不由得有些頭大,自己的父母眼看不知道何時才能破境到分境,更彆說渡完九劫飛升了。
他想起了多年前在天山上跟先生的那番談話,如果自己的親人都還在五域掙紮,而自己又不得不離開五域?
這樣的事情,要他如何麵對?
歐陽東籬看一眼,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幽幽地說道:“你現在明白,修行不易這個道理了嗎?即便你修行得太雙如何?自己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天才又怎樣?你的親人和朋友不是。”
李夜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說的也是,隻不過父母和妹妹,師娘和朋友都是我這一生想守護的對象,雖然我會有一天先他們離開,但我會想辦法再回來的。”
歐陽東籬一楞,看著他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世間的修行者人人都盼著離開,沒想到自己的徒兒為了親人和朋友,即便是離開了還要想著辦法再回來!
先渡自己,再渡他人?
這可是佛與菩薩的境界,自己是萬萬沒有這個境界和能量的。
想到這裡,歐陽東籬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豎起了手指說道:“你不愧為我歐陽東籬的好徒弟!”
“師傅的境界不如你,師傅也沒有你這許多的牽掛,你著實不容易!”歐陽東籬看著他,喃喃地說道。
聊了半天,練完劍的夏梧桐帶著南宮如玉回來了。
兩人坐在歐陽東籬的邊上,南宮如玉看著他問道:“師公,你就要離開玉兒了嗎?”
“是啊,師公給你的劍已經鑄好了,師公有自己的事要去完成。”歐陽東籬摸著她的小腦袋問道。
南宮如玉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師公,你先去吧,要不了多久玉兒就跟師傅來陪你了,玉兒很厲害哦,師傅比玉兒更厲害。”
歐陽東籬看著她微笑說道:“我估計,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再突破一個境界了,五域之中,我的徒孫也是絕無僅有的天才了!”
李夜看著兩人搖搖頭,笑道:“你如此誇獎她,小心她驕傲起來不想練劍,想著去山裡野了,要不了幾天這滿山遍野的都是花兒。”
“兒時不玩啥時候玩,玉兒又不是你,你成天拿著她跟你比,以為誰都象你這樣隻會修行,不會享受生活麼?”
歐陽東籬溺愛地看著南宮如玉笑道。
“師姐,麻煩你去洗一塊肉,一會我們陪師傅喝一杯,算給給他送行。”
李夜看著夏梧桐輕輕地說道。
......
是夜,夏梧桐跟李夜一起,生了一堆火,火上架著烤得金黃色的妖獸肉。
李夜一口喝光了杯裡的茶水,左手一晃取了半甕酒,往三人的杯裡倒酒。
一時間,山洞中散發出濃濃的酒香。
歐陽東籬伸手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回,來試你釀的酒。”
李夜有些不好恍然,看著他輕輕說道:“師傅,我跟公主就借這杯酒,祝你一路順風,早踏仙路。”
歐陽東籬一聽,哈哈大笑,說道:“人生能有幾多愁,我們師徒還有相聚的時候!”
夏梧桐也端起酒杯,對歐陽東籬說道:“前輩,晚輩祝您前路光明,踏虛飛升。”
歐陽東籬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
李夜也端著杯子,一口喝光了杯裡的酒......
看著眼光有些迷離的歐陽東籬,李夜輕聲說道:“師傅,這酒有一個故事,我來說給你聽,順便玉兒也可以聽聽,以後恐怕這五域沒人能主我再說了。”
歐陽東籬正在回味嘴裡的美酒,看著他笑道:“儘管說來,師傅洗耳恭聽。”
“......這是我前些年無意之中釀的,記得那天是驚蟄,天氣微涼......我一個多年的好友說好了那天要來見我的,隻是那一天她沒有來。”
“雖然我很喜歡她,但是我一直沒有告訴她,因為我害怕說出來後就會失去她......我嫉妒她身邊那些一直追求她的那些人......直到那年的驚蟄,她沒有再來見我......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在一起,因為我感覺到她是喜歡我的......”
“她沒說過喜歡我,但是我知道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來,......我隻希望她說一句話而已,然而她去始終肯說,......我太自信了,以為她一定會嫁給我......”
抱著酒甕,李夜往三個杯子裡又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杯子給一旁豎著耳朵的南宮喂了一口。
看著她苦笑:“這就是你酒癡師公要你記住的味道,你記住了麼?”
南宮如玉沒有回話,隻是使勁地點了點頭。
看著發呆的夏梧桐和歐陽東籬,李夜歎了一口起,舉起杯子跟二人接著說道。
“那天我一邊喝酒一邊配製新酒,一邊喝著一邊流淚......為了她,也為我自己......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隻是那一刻,我不能控製自己,酒釀好的時候,我臉上的眼淚也慢慢的乾了......不知道,我最愛的那個女人會不會為我流眼淚。
夏梧桐怔怔地看著他,輕輕地回道:“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