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玉兒跟我師姐呢?兩人出去玩這麼久還不回來?”
白衣女子撇了他一眼,笑道:“這轉眼就要天黑,她們自然要回來。你怕什麼,這二個的境界在這小鎮是哪有人是她們的對手?”
“前輩你的心真大!”李夜看著她無語地說道。
在李夜說出這句話後,白衣女子楞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嘴唇微微翕動,說了一句話:“你有沒有後悔。”
李夜聞言一楞,怔怔地望著她的眼睛,搖搖頭說道:“就算我後悔有用嗎?我的老和尚師傅跟我說,哭也是過,笑也是過,既然如此,我為何不天天笑著過下去?”
白衣女子看著他憐惜點點燃頭,溫柔地說道:“以前我以為你隻是一個肉身比較厲害的小家夥,然而……誰能想到你竟然將佛法也修到了這樣的高度,真是讓我驚喜啊。”
“我記得很清楚,當年你從寒潭裡將我救起的時候,可沒有今天這樣,難道是因為我對玉兒的態度麼?她可是我的徒兒,我自會好好待她。”
在李夜看來,白衣女子大可不必為了南宮如玉而對自己好一些。
畢竟李夜也是因為她而不得不去修羅天域。
這時的他想起了當年在未知之地遇見李芸等人,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由此可見修羅天域也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雖然他不會畏懼,他是他憎恨這樣的殘酷。
所以她對白衣女子的態度一直不冷也不熱,一副無愛無恨的模樣。
這樣的李夜讓白衣女子很不喜。
白衣女子抬起手臂,輕撫了一下額前的長發。
看著李夜誠懇安慰道:“何必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我就擔心這樣傷害你的自尊,玉兒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徒弟......隻是,等你來了再說吧。”
眼見麵前這家夥就在破境飛升,白衣女子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惹怒他。
“希望我能安心打完這場大戰,這是我最後的願望!”李夜惱火說道:“我不能在這個世界留下太多的遺憾,否則我寧願不去飛升!
“那可由不得你哦!”
白衣女子同情看著他說道:“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我會幫你打贏這場戰爭,畢竟五域還有玉兒的親人,他父親和姑姑還在呢。”
在她看來,打打贏這場戰爭,隻是她破例一回而已,相信這裡天道也拿她沒辦法,最多她以後不來就是。
隻是,如果南宮如玉跟她離開,她便再也找不到回來的理由了。
因為就是眼前這個家夥,也要飛升去修羅天域。
既然如此,她還再來乾嘛?
她已經有了主意,如果麵前這家夥打不贏這場戰爭,她拚著被趕出去的危險,也要出手解決眼前的危機。
“我會儘我的努力,這了這場在戰爭我已經準備了數年的時間,我不信他們能找出比我更厲害的武器。”
李夜看著她,淡淡地笑道。
白衣女子點頭微笑,安慰說道:“你的運氣真好,眼前有你先生在,還有我願意幫助你,我真替北海的人可惜了。”
李夜看著她喃喃問道:“我的運氣好麼?如果......你為何要替北海的亂軍可惜?”
白衣女子不屑一語點破他:“我是替他們可惜,他們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個時候動手,惹得你大開殺戒......如果他們早動手一年,或者晚動手一年......”
看著李夜沒有回答,白衣女子繼續說道:“那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沉默
片刻,李夜重重一拍桌麵,抬起頭來看著白衣女子認真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統統留下來給五域的土地做肥料。”
白衣女子怔怔地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話李夜在風雲城也說過,隻是那時的他並不如今日這樣決絕。
眼前的李夜便是一頭下山的猛虎,一頭餓了一個冬季的猛虎。積蓄了一個冬天的力量,忍耐了一個冬天的饑餓,哪會容忍自己的地盤裡鑽出一群野狼?
想到這裡,白衣女子不由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隻不過,她的這一聲歎息不是為了北海的來犯之敵,而是為了修羅天域的那些不安份修行者。
眼見這猛虎下山,就要殺往那殘酷的修羅天域,
這一回不知道會給那裡的修行者造成多大的傷害。
想到這裡,白衣女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去了狼群裡的模樣呢?”
李夜一怔,看著她問道:“那狼群是您養著的麼?”
白衣女子輕輕地搖搖頭。
李夜一見,禁不住咧嘴笑道:“隻要不是你養的就行,我這個怕麻煩,所以我通常不會給自己留下麻煩!”
在李夜心裡,正是因為當年大皇子心太軟,否則給北海的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犯。
“你想要怎麼做?”白衣女子看著他緊張地問道。
李夜看了她一眼,靜靜地回道:“我想斬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