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給小芸一吵,頓時有了一線不喜。心想你若不喜歡,大可等我離開之後再改回來吧,何必在皇後麵前提起,這不是搞事麼?
看著皇後眉頭皺起來的樣子,李修元淡淡地說道:“回娘娘,在下在山上的道觀叫雲起,一時心起將這園子改成一樣了。”
“觀園,雲起。聽起來還不錯,這雲起有什麼講究麼,說來聽聽。”
本來打算起身離開的長孫皇後,又安心地坐了下來,打算好好聽聽李修元的解釋。
李修元撇了一下小嘴,看著兩人回道:“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便是這個道理!”說完小心給兩人添上茶水。
既然不走了,那便喝茶吧,這活李修元還是喜歡做的。
長孫皇後一聽,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有意思,回頭跟皇上聽聽,說不定再給你一個獎賞呢!”
端起李修元的茶水,長孫皇後心裡卻掀起了驚天的波瀾。
這區區兩句詩,說的不就是天風王國眼下的情形麼?多年沒有征戰的天風王國,兵力漸弱,在銀月王國等一乾王國眼裡就是一塊肥肉。
就跟這下山被土匪抓住當肥羊來賣的李修元一樣,在銀月國眼裡,天風王國何曾不是一頭肥羊?
本來已經輸定了的賭局,眼看就要輸錢賠地,不料一夜之間大翻轉,至少為天風王國贏得了十年的時間。
長孫皇後和秦王有信心,花上十年的時間重鑄王國的大軍,當抵拒敵於國門之外,不再象眼前這樣任人擺弄。
想到這裡,長孫皇後看著李修元笑了起來:“你這頭肥羊,既然沒讓土匪賣掉,那就好好在皇宮裡修行。爭取過幾年變成一頭下山的猛虎,找他們報仇去。”
李修元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如果我隻是想著找他們報仇,我跟他們有何分彆?難不成讓人把我叫做大土匪?”
長孫皇後一聽怔了怔,楞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讓人抓住當成肥羊來賣可是生死之間的仇恨,可眼前這家夥隻是輕輕一笑就抹了過去。
這便是自己跟皇上,也是斷然做不到的。誰不是有仇必報,而且還得狠狠地報才解恨,否則何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晩一說。
看著皇後發呆的模樣,李修元笑道:“這些土匪都是在刀口上混生活,我就親眼見到抓我的土匪被桃源的劍客砍頭,然後桃源劍客又被天風王國的土匪下毒殺死!”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可沒有那份閒心!”李修元端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
坐在一旁發呆的小芸小嘴動了動,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這個小妖孽!”
......
安靜了二日的皇宮,終是在第三日等來了好消息。
原來是銀月國的使臣送來信函,說是銀月國二場比試認輸,第三場待三年之後再進行,地點和比試方式到時再由雙方協商。
這對於眼下的天風王國來說,無疑於天大的喜訊。
大軍有了時間訓練和調整,國力有三年的時間凝聚,這三年對天風王國來說來難得了。
秦王在大殿上直接吼道:“那小家夥想要什麼?朕統統滿足他!”
一幫朝臣也跟著附和道:“皇上英明,這樣的功臣應該重重獎勵。”
坐在一旁的長孫皇後卻淡淡地笑道:“那家夥說什麼也不要,隻是跟我要了一些柴米油鹽,說是不習慣讓人侍候,要自己一個人修行。”
皇後這一句話,莫說是秦王,便是一幫大臣也深感震驚。這可是跟皇上
開口要恩典的絕好時機,這小道士居然什麼也不要。
“皇後,你沒聽錯麼?那小家夥隻是要了一些如此簡單的東西?”
“沒錯,總之讓他一個人好好修行,暫時彆去打擾他,畢竟這年紀太小了,再等幾年吧。”長孫皇後看著秦王認真地說道。
在她眼裡,李修元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需要更多的嗬護,讓他有成長起來的時間,不要再發生被綁架的事情。
“那也不能如此就打發了,他不要朕不能不賞,就賞賜一千金幣吧,皇後以為如何?”
在秦王看來,便是千金也是少之又之,畢竟輸了之後天風王國可是要賠錢又割地的賭注,他們輸不起。
“他吃住都在宮中,哪裡花得玩這麼多?我看減半吧!”長孫皇後知道這幾年國庫無力,秦王當家更不容易,便自作主張砍掉一半。
皇後說的雖然是風輕雲淡,堂下的朝臣卻是哆嗦了一下。
在天風王國惹誰,也不要去惹長孫皇後。對自己身邊的有功之人都如此狠下心來,更彆說是朝中毫無建樹的臣子們了。
秦王一楞,深深地看了皇後一眼,然後笑道:“就依了皇後所言,賞李修元五百金幣。”
正坐在屋裡抄寫經文的李修元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噴嚏,心道這是誰又跟我過意不去?我隻是安靜坐在這裡抄寫經文,又沒惹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