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玩我嗎!”
抬頭望著天空心中煩亂,李修元怔怔地說了一句,不是是在罵老天,還是在罵天風王城裡的長孫皇後和秦王兩人。
即便是那日被君無憂打下懸崖,他的心情也沒有今天這般煩躁,因為他試了好些天,身體中的那道被君無憂稱名的神符的上上金簽,一直沒有動靜。
難道說這神符也害怕這書院裡的某個人不成?
想起了君無憂的表情,李修元心境有些亂了。
這一天,書院的廚房後麵的柴劈的亂七八糟,大小長短都不一樣,顯示著劈柴的少年心情極端不好。
又過了幾天,書院的考試全都結束後,學員陸陸續續都走了,書院每年會放一個多月的假,絕大部分學生和先生都是要回家的。
為何要說絕大部分,因為書院中還有一些人沒走,其中就包括李修元。
並非李修元不想回家,而是他已無家可回。
回天風王國還是落霞山的道觀?都不現實,以他現在的情況,走不了多遠就會再次被土匪打劫。
他可不想再當一次肥羊。
書院學生走後,堆積的柴其實已不需要再劈了,但是李修元還是每天照常過去劈柴,從未間斷。
第五日,黑夜降臨之時,柴劈完了。李修元看著手中柴刀,打了一盆水接著磨起刀來。
既然無處可地,總得給自己打些事情來做。
“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一道蒼老的身影來到廚房後,看著修元緩緩地問道。
“不知道啊?或者想著我這腿啥時候可以痊愈!”
李修元情緒低落地回了一句,他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想什麼該做什麼才會在這裡發呆。
“夫子,你不回家嗎?”李修元輕聲問道。
“曾經有過,回不去了......”夫子平靜而又緩慢地回答道。
活得太久,他幾乎都已經忘了家這個字。隻不過,他真的曾經有過。
“夫子,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我的心境有些亂了,該怎麼辦才好?”
李修元眼中露出濃濃的迷茫之意,宮中不能回,書院的柴又劈完了,他該去哪裡?
天下太大,他隻有一條腿又能走到哪裡。
“我在想,你要不要跟我學習琴道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夫子看著迷茫的李修元,臉上露出一慈祥的笑容。
“好啊!正好閒著也是閒著。”
李修元的眼中露出一絲希望的精光,抬頭看著夜空中飄零的雪花,遙遠的星空那裡,老道士是否在想念著他。
夫子想了想,靜靜地說道:“那麼,明天起你就過來找我吧,我教你學琴。”
這一夜,李修元和夫子說了很多話,包括他的我在落霞山上的道觀,包括他在天風王城裡的雲起小院。
這些事情藏在心中,已快讓他發瘋,所以他什麼都告訴了夫子。
夫子神色依然平靜,即便聽過了那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人生百態,李修元的經曆不過是在百態之外,可不論怎麼說,這還是人生。
夫子是一位很好的傾聽者,李修元和夫子雖然相識不久,但對夫子的信任卻超過了任何人。
他並不擔心夫子會將今夜的這些話說出去,原因很簡單,他是夫子。
“既然沒有事做,就跟我好好練琴,說不定有天你可以做到以琴入道呢!”夫子將自己沒有做到的事情寄托在了李修元的身上。
夫子平靜說了一句話,旋即便邁著蒼老的步子緩緩離開了。
......
踏著清晨的雪霧,李修元來到了夫子所在的竹舍,輕輕地敲了二下院外的竹門之後,才走了進去。
“進來吧,不要客氣!”坐在客堂時的夫子已經煮了上一壺茶,對著李修元喊了一聲。
“老師,我來了。”李修元走進客堂,在夫子的麵對坐了下來。
“人間世事無常,你才多大?我相信要不了二年你的腿傷就能痊愈,而你的修行更不用耽心,先把心境修好。”夫子給他倒上一杯熱茶,輕輕地囑咐道。
“老師,弟子心中明白。”李修元輕輕點頭,端起茶杯嘗了一口,然後喃喃地說道:“三年不知茶滋味,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夫子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看向李修元的目光越發滿意了。微笑著說道:“修元啊,你有三年沒喝過茶了嗎?”
李修元一聽,趕緊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老師,我從來了書院後便沒喝過茶了,喝了你煮的茶,心有感悟......”抬頭望著堂外的飛雪,李修元靜靜地說道。
“修元啊,修行之路何其漫長,不能安於享樂,要時刻提醒自己。”夫了看著他說道。
“老師說的有道理。我想問問,這風雲書院是屬於天風王車的嗎?”
李修元看著夫子,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不是!”夫子喝了一口茶,靜靜地說道:“風雲書院不屬於任何一個王國,無論是魔域、妖域、修羅域還是神域都可以來這裡修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