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低頭沉思了片刻,咧嘴笑道:“人在江湖,總不成一個朋友都沒有吧?大不了,以後我繞著魔域和妖域的人?”
夫子一聽,忍不住筆笑了起來,端起茶杯笑道:“你這是屁話!信不信那兩個家夥明天還會再來這裡找你。”
李修元一聽,看著夫子問道:“他兩還來乾嘛?我又不參加春試。”
夫子看著他搖搖頭,若有所思地回道:“你收了玉佩也就算了,偏偏又回了他們一甕酒,你這是想讓那二個家夥惦記上你啊?”
“有那麼恐怖麼?”
李修元摸著後腦勺,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我沒看錯,這兩個家夥今天晚上就會在書院裡鬨出不小的動靜,明天一早就準來這裡找你。”
夫子望著堂外,淡淡地說道。
“老師的意思是......”李修元突然明白了過來,苦笑了兩聲。
“廢話,這藥酒連你那老道士師傅都受不了,也就是這你小妖孽能禁得住......說不準,過幾於我他也如你那師傅一般......”
夫子看著李修元,眼裡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情。
“老師你可彆嚇我,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可以教我彈琴的先生......”李修元看著夫子的模樣,禁不住大吃一驚。
夫子看著他的樣子,禁不住歎息了一聲:“你怕什麼?我就算想離開,那也得看他放不放我走啊?不是人人都有老道士那樣的好運。”
夫子說完,伸手往天空指了一下。
李修元想起老道士當初說的那番話,終是鬆了一口氣。心道隻要不是太快就好,自己還有時間,可以學習更多的東西。
上千年來,修羅天域並不缺修行到極致可以飛升的大修行者,可就沒有人能飛升,老道士算是千年來的第一人,不知道自己的第二個老師,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傳奇?
李修元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我若沒有猜錯,今天那女子明天也會去找院長打聽你的來路,畢竟她今天將你認做了她的身邊的親人,若得不到一個結論,她是不會甘心的。”
夫子一想到東方玉兒看到李修元驚慌的樣子,也忍不住對李修元的來路感到疑惑。畢竟這家夥隻是學了一個冬天的琴技,便隱隱有入道的模樣。
李修元一聽搖搖頭笑道:“隨她去吧,莫說是她,當初長孫皇後不一樣派人去了落霞山上調查我的身世?三個村的村民,隻要去過道觀,誰不認識我?”
對於自己的身世,李修元一直持堅定不疑的態度。
畢竟他所有的記憶都是道觀裡的生活,再往前的眼下的他還沒有恢複記憶。
眼下的他還隻是修羅開域的李修元,還不是五域皇朝的國師李夜。
莫說是夫子,就算是白衣女子和南宮如玉來了李修元的身邊,兩人最多大吃一驚,世上怎麼有如此相象的兩片樹葉。
恐怕南宮如玉也無法認出眼下的李修元,畢竟當時李夜見到她時,自己已經十七歲了。十七跟十歲,可是有好大的區彆。
即便是白衣女子當初在方寸山上見到李夜的時候,也差不多是十七歲的模樣。
母女兩人打死也不會明白,飛升的李夜再次穿越了時空黑洞,從二十一歲回到了四歲,以修羅天域人的知識,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麵。
這是神話一樣的存在,然而神話就發生在李夜的身上,讓他從二十一歲的大修行者,變成了四歲筋脈寸斷的男孩
。
任憑白女子經曆了三生三世的輪回,卻也不會想到神話裡的故事,活生生在出現在自己在意之人的身上。
悲劇的開媽往往是從喜劇開始的,隻是開始的時候,大多數的劇中人物,都不願意相信,也無法相信。
前一刻的我還是一個手可摘星辰的絕世高手,下一刻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即便是眼前這個熟讀道藏三千卷的夫子,也看不透李修元的前世今生,莫說那修行還不如夫子的白衣女子了。
“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今天晚上準備一下,將要帶的東西都帶上。”夫子也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他已經預料明天不知會有多少人來這裡找他跟李修元。
“那這些酒呢?我還得跟廚房的長老請個假......”李修元想到這剛剛釀上的酒,不知道放去哪裡,可不能讓人給毀了。
“請假的事你不要操心,我一會幫你打招呼。這些酒就放在這裡,沒人可以進來搗亂。”以夫子的修為,這竹舍早就布下了不知多少個法陣。
李修元一聽,咧嘴笑道:“那便多帶些吃食,這烤肉的香料也不能少......我得去借些箭枝回來......”
“羽箭我這裡夠多的了,不用去借了,今天晚上你就睡在這裡,明天一早就動身,不要讓他們找到這裡來,我怕麻煩。”
夫子一想到院長的模樣,不得由皺了一下眉頭。
李修元一聽,跟著笑道:“學生也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