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看著他幽幽地說道:“我隻是教了你一些彈琴的道理和指法,連曲譜都沒有好好教過你,更彆說是修行上的事情了。你可以做衛青的老師,要相信自己。”
李修元緩緩地抬起頭,望著天空那半輪漸起的新月,發起了呆來。
在道觀的時候,說到底老道士從小隻是給他淬體,教他背育《太玄經》,邊藥草的知識也是自悟的,更彆說自己聚氣之後老道士便飛升了。
細細想來自己的劍法也不是老道士教的,唯是《太玄經》和書法這二樣。經夫子一說,他才認真想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是神仙轉世不成?
這世上有神仙嗎?
神仙不都在師傅去了的那個世界麼?
“怎麼?是不是有一些信心了?在我沒離開之前,我會幫你看著他,但是他隻能記在你的名下,你知道我怕麻煩,怕書院裡的麻煩。”
夫子一想起院係那不懷好意的模樣就頭大,城肯再收徒?便是收下李修元為徒,他也可以跟院長抵賴,說自己隻教了他彈琴而已。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夫子笑道:“如此,我就試試。正好這麼多的蟒肉,等烘乾後回頭煮些藥湯給他喝,估計要不了二年就能象我這般了。”
“對啊,你隻要將他帶到金丹境,再往後把他丟給書院裡的先生,估計到時候彆人都是搶著想收他為徒了。”
李修元仰頭看了他片刻,沒有說話,繼續低下撿了幾塊肉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長時間後沉默,青青鷹忽然不安地叫了起來。
夫子一楞,看著李修元說道:“這鷹兒說,你烤的肉很香,它想吃二塊。”
李修元扭過頭來看著他回答道:“等它以後吃的次數多了,再香的肉也就隻是那麼回事。”
“問題是它現在還沒有吃過。”夫子笑道。
“唉!真不知道誰才養得起它,又貪吃又能喝。”李修元看著夫子笑了起來。
“你就知足吧,有了這鷹兒的幫忙,你往後尋藥可方便得多了,遇到危險也可以讓他幫你。至於吃的,它自己會去找,你最多幫它烤烤。”
夫子看著他,不滿地搖搖頭,心道這可是天上掉來一米的好事啊?你隻是救了它一命,它往後有可能救你好多回。
不過,因為青鷹已經通人性,夫子自然不會在它的麵前說太多的話,否則變成師徒兩人利用這善良的鷹兒了。
“那好,等它傷口恢複了我帶著他進山采藥去,希望它能幫上我的忙。”李修元抱著酒甕,給夫子和青鷹的杯裡倒上藥酒。
夫子笑了笑,指著木棚說道:“這酒雖好,可不要多喝,等你多采些藥草回來,放在冬季天的時候再喝。”
李修元一聽看著手中酒杯問道:“那這往後日子裡老師要是想酒喝了怎麼辦?”
夫子一怔,拍著自己的大腿回道:“笨啊,沒酒喝難道我不能下山去買麼?隻要不讓書院哪些人見到我就成了。”
李修元想了想才是這個道理,若是現在就喝了這些酒,實在是浪費,最少也得等到下雪的時候,才會有藥效。
“既然如此,那麼留在冬至以後,或者明年春天再喝吧,這酒放的越久,效果越好。我在道觀上可是整整
放了一年才開封的。”
想著已經離開了的老道士,李修元輕聲說道。
夫子點頭笑道:“到時候先喝你開過的這一缸,以後這裡不要放藥草了,省得浪費。”
“那我回到書院要不要繼續保持之前的模樣啊?”
在李修元看來,之後是腿殘不方便,現在是好了更不方便。
夫子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若不怕麻煩,大可以告訴整個書院的先生跟學員,你在腳在後山上治好了......”
夫子說完,看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
夫子在對李修元放了一年春天的羊之後,終於在仲夏的時候行使起了先生的職責。
那便是虐修的開始,也不知道夫子從哪裡找來了一些鐵塊,每塊都有二十來斤重,然後用金蟒的皮給李修元做了一件馬夾,往裡塞了六塊。
“穿上它,什麼時候從山澗底下爬上來,我再給你添上兩塊。”夫子一拿著手剩下的兩塊,看著他笑道。
李修元接過試了試,苦著臉說道:“老師,這鐵塊比我還要重,你讓我怎麼穿著它爬上來?”
夫子看著他笑道:“你不想去也行,現在你就回書院,以後不要跟人說你是我的學生。”
李修元一聽,這道你不是不是逼著我去嘛。
早已經恢複了傷勢的青鷹站在一旁,斜眼看著李修元“啾啾!”地叫了兩聲,那意思分明是瞧不起他的模樣。
李修元一楞,心道我再不濟事,也不能讓一隻鷹兒看扁了啊?
心一橫,穿上將著鐵塊的馬甲,抬頭問道:“要如何修行?”
夫子看著他笑道:“現在就讓你從山澗下往上爬,肯定不成,你就穿上他圍著這山上轉上二個時辰再回來吧,記住要快,我讓鷹兒跟在你後麵。”